“什么心结?”终于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温嘉树有种直觉,顾青祤的心结和叶梦菲手中的把柄,很有可能是一件事!
“对不起。”神父脸上显露出抱歉的神情,“我不能说。”
温嘉树明白神父有他的职责,就算他对顾青祤的事情再心急,他也不能强人所难。
因此,温嘉树最终还是抿着嘴唇垂下头来,在炉火的照映下,显露出一种执拗的倔强。
“孩子,你跟我来。”
神父看了温嘉树良久,他缓缓地起身,引着温嘉树来到教堂里成排点燃的长明灯前。
身旁是成排成排的木头座椅,两侧是鳞次栉比的蜡烛,偶尔有一支燃尽了,很快的,就会补上新的。
神父走到一支熄灭的蜡烛面前,站定了脚步。温嘉树跟了过去,不等他发问,神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去年入冬时的事情了。”神父并没有再把蜡烛点燃的意思,“那孩子来到这里,哭着熄灭了蜡烛。”
神父看向温嘉树,在这空荡荡的教堂里,远远的,他背后的耶稣脸上满是怜悯。
“她说,她现在,连为他燃长明灯的资格都没有了。”
温嘉树的心口狠狠地一疼,他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地翻过长明灯上挂着的纸片。
“我有罪。”
“这是……”温嘉树疑惑地看向神父。
“有个人,虽不是她所杀,却因她而死。”神父轻叹一声,“那孩子总说自己是一个罪人……活着,不过是为了赎罪罢了……”
温嘉树的眼睛睁大了,不自觉地放开了手中的纸片,他艰难地问道,“顾青祤她身上……背负着人命?”
“我不知道。”神父向耶稣的神台走去,“我倒希望那是她小时的臆想,好让她走出来,过些寻常欢乐的日子。”
温嘉树不知道在教堂里站了多久,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温嘉树恍惚了一瞬,他回头看着教堂门外的光芒
满地,蓦然坚定地向神台走去。
在耶稣面前,温嘉树无比虔诚地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我从不信满天神佛,可唯有这一次,我愿请求我主赦了她的苦和难,罪和罚。
“阿门。”
……
顾青祤闭着眼睛,手指在额头点了几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郑洋洋笑嘻嘻的样子。
“你干嘛,都吓到我了。”顾青祤嗔怪地看了郑洋洋一眼。
“我还不知道,你还会做祷告呢。”郑洋洋笑着说道。
这段日子,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好的坏的都一起涌了过来,让顾青祤心里惴惴不安的。
“洋洋,下午钱大哥想一起吃晚饭,你……”顾青祤观察着郑洋洋的表情,“在你回国之前,我们聚在一起的机会很少了。”
“我知道。”郑洋洋沉默了一瞬,又笑了起来,“我当然会和你们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