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又气?又急,头又晕,弱弱的威胁道:“我想吐,季时屹,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吐在你身上。”
这句话果然奏效,他把她放在那棵那棵柿子树下的木质长椅上。
这里空气?比厕所里好一点?,阮栖又吐完了,状态比刚才眼前一黑差点?儿要?晕倒好得多。
“你怎么会?在这里?”阮栖觉得奇怪。
而季时屹长身玉立,正在给?秘书打?电话:“嗯,把车开过来,去趟医院。”
阮栖:“。……”
她缓了口气?,实在没力气?跟季时屹杠,只?好扯了一下他袖子:“我同事就是医生,不需要?去医院,可能就是贫血,你能给?我找点?糖和热水吗?”
季时屹拧着眉,片刻后:“你等一下。”
果真去给?他找热水和糖。
阮栖还在出冷汗,她身体状态其实一直挺好的,突然这么一下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感拖沓着,没有好彻底的缘故。
阮栖正想着,忽然脑袋被砸了一下,差点?儿没把她直接砸晕,直接眼前一黑,然后就是什么黏腻湿湿的东西顺着额头留下来。
是柿子。
熟透了的,甜腻的,汁水非常充足的柿子。
季时屹把她放在一颗柿子树下,一颗其实空荡荡的,这个季节已经没剩几颗果实的柿子树下。
然后她就被自然成熟的果实掉下来,给?砸了。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脑袋
什么仇,什么怨?
季时屹找人要?了葡萄糖过来,看见的就是阮栖顶着一颗红彤彤的柿子的傻样。
一个连生病都生得挺有喜感的姑娘。
季时屹忍不住牵了牵,隐隐憋着笑。
她把兑好的葡萄糖水递给?她,又把那颗熟透的柿子从她脑袋上摘下来。
阮栖捧着热葡萄糖水小口小口的喝。
喝完了觉得舒服点?,才想起自己口袋里有湿纸巾,但自己又照不了镜子,只?能把湿纸巾递给?他。
“你擦干净一点?儿。”她有点?憋屈的,又不大放心的说。
“好。”季时屹这次倒是没有嘲笑她。
阮栖就觉得季时屹今天有点?像个人。
但是也忍不住怄气?,是他把她放在柿子树下的,所以归根结底,他才是罪魁祸首。
乾妙妙忙着给?孩子们?涂氟,见阮栖一直没过来,跟同事聊了两句,也有点?担心,过来找阮栖。
电视台摄像师取够了孩子们?的素材,一转眼,发现主角不见了,也一块儿找过来。
乾妙妙看见一个男人在帮阮栖整理头发,又看见阮栖隐约有些苍白的脸颊,赶紧小跑上来,关心道:“阮医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刚才晕了一下,可能有点?低血糖,没什么大问题。”阮栖说。
季时屹冷冷看她一眼,似乎对?她刚才对?阮栖不管不顾,任她一个人去厕所的行为颇为不满,口吻也很淡:“你来得正好,麻烦帮她请个假,她需要?去医院做检查。”
阮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