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秉性,断然不会奉命。
可是,如不奉命那就是悖逆,意味着与天子正面开私。
届时,朝堂之上将风云再起。
廿九日。
西疆大营回奏百越匪事:滇南边寇不足为患,小小匪寇,弹指可灭。西疆军事乃国之重务,不可废弛。臣祈期年,先平西疆,再战滇南。
冠君侯的隐意也很明确,一年之内,他是断然不会班师的,劝皇帝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简直就是公然抗旨。
此奏一经公布,群臣哗然。
满朝文武都在等待着天子雷霆之怒。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奏疏承报之时,宛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了声息。
皇帝既未表态,更未回复。
仿佛此时从未发生过一样。
此事之后短短数日,京城之中流言四起
“冠君侯就是冠君侯,权冠君王,势压天子。”
“蚍蜉难以撼树,螳臂不能当车。陛下虽是天子,却是一个无权无兵的天子,形同废物。看到没有,冠君侯驳斥了圣旨,陛下连个屁都不敢放。”户部尚书百里苟如是道。
“尔等匹夫,此前叫嚣着天子崛起。现在,睁开你们的狗眼看一看,这个天下,到底是谁说了算!”户部尚书百里苟如是又道。
“此前是谁造谣老子完蛋了,统统都要付出代价!天子又如何,吃了我的就要给我吐出来!”户部尚书百里苟如是再道。
他的疯狂叫嚣,让群臣恐慌。
逼宫都没死,显见皇帝不敢动他。
原本打算倒向皇帝阵营的高官显贵,开始犹疑观望。
可是由始至终,皇帝都没有表态。
流传于京城之中的,只有冠君侯一党嚣张的言论。
“让群臣擦亮眼睛,该站队谁,不该站队谁,千万考虑清楚!”这是兵部尚书楼之敬的府邸之中流出来的传言。
此话是否为楼之敬亲言,已经不可考。
但是此话在官场之上,流传甚广。可是楼之敬却始终态度暧昧,没有出来辟谣。
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内阁大学士太常平!
京畿都指挥使汪广阳!
左军左都督单同知!
吏部文选司郎中宇文泰!
这些原本请奏与皇家联姻的诸多官员,悄然倒戈,重新站队冠君侯。
小人如狗。
叛徒骑墙。
一切都在江离的预料之中。
此刻。
江离反动着手上的谍网秘报。
“太常平!汪广阳!单同知!”一个个名字从江离的口中缓缓吐出。
群臣骑墙,原本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是像这三人,左右横跳,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