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那天,金宠的三舅和三舅母来了。晚上,婆婆去金宠姥爷的房间叮瞩他行动小心一点,免得磕了碰了。金宠的姥爷说:“还不一定谁怎么地呢!”婆婆回屋喝了几口酒,气愤地说起往事。人到了一定年龄就喜欢回首往事,而且不在乎往事的多么的不堪。婆婆十四五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了。60年代的婷婷玉立该是什么样子呢?大概穿着草绿色的衣服,扎着两根麻花辫就很是婷婷玉立了吧。虽然家里很穷,她还是极力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当她这样讲述的时候,我脑海里出现的花枝招展的形象就是用炉勾子将头发烫出波浪的头发。在那个年代,花枝招展这个词有点用不上,如果非要用上,那一定和炉勾子有关。婆婆的妈妈跟许多男人生活过,婆婆不知道哪个是她的亲生父亲。妈妈对她总是很凶,大概她的姥姥对她的妈妈不体贴,致使她的妈妈在她身上发泄那种失落与不满的情绪。她的妈妈十分宠爱她的妹妹,她的妹妹总是联合她的哥哥欺负她,说她跟他们不是一个爸爸。她的妈妈跟一个姓郑的男人分手后与现在的继父结婚了。继父只有一间破旧的小房子。晚上熄了灯之后,小屋子里漆黑一片。土炕上一只黑手越过她的妈妈抚弄着她正在蓬勃地成长的乳房。她抗拒着那双手,而那只手抚摸得她浑身发烫。一股电流流遍她的全身。这是一种笼统的说法,书里面每次讲述那啥的时候都会用这句话,用电流流遍全身来描述,人们能接受这种描述,同时每个人又有了不同程度的细分,对我而言,用电流流遍全身是有步骤的,先是从脚底流向那里,然后流向头皮处,向四处发射,然后再次从脚底流出热浪。仿佛被男人接触到的不是那啥器官,而是脚底。婆婆一动不动地束手就擒,继父在她的渴望中抚摸着那对洁白的小山峰一样的乳房,继父越过妈妈来躺到她身上,她分开了双腿,他很准确什么着
的她的身体,动词省略。她双手无力地被他什么着,动词省略,她说那种被男人什么的感觉太好了,第一次被自己喊做爸爸的人什么着痛快,动词省略。他的继父什么她的时候,动词省略,她的妈妈闭上了眼睛念叨着:“女儿一十三,和妈肩并肩,女儿一十五,和比武。”婆婆没有理妈妈,她并不想继父停下来,她抱着继父,她在心里喊:“继续……”白天,妈妈对婆婆说:“你跟你爸过吧!”她曾悔恨自己的冲动,但是自从跟继父有了什么之后,继父对她宠爱有加。在那个经济落后的年代常常偷偷地给她买蛋糕吃。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将蛋糕放到嘴里,每一块都多咀嚼几下,似乎等香味在身体回旋了几个来回才舍得咽下。金宠的姨夫景忆几次插话,阻止她说下去,但是她都不理睬,继续原来的话题,承接得一句不差,情绪也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有丝毫的改变。回忆了一段时间后,婆婆声泪俱下地说继父如今对她太刻薄。姨婆不顾姨夫左一下右一下的害了眼病似的示意补充道:婆婆结婚后她寸步不离妈妈,怕给继父留下可趁之机。她的用补充证实婆婆的话是真的,她听见婆婆的话,她也有了想法要表达。生活就是用来表达的。不然为什么要活着呢?一次婆婆从妈妈那回婆家时她们的妈妈要送婆婆,姨婆怕继父砍柴回来会对她动手动脚,便随后去追赶妈妈。途中她偶尔回过头一看,发现远处有一只狼。她拼命地往前跑,太渴望有人出现了,哪怕是影子,人在绝望时,对影子都充满了希望,影子都是有力量的。1000个人的影子应该相当于100个人的力量,100个人应该能够赶跑一只狼。她最后倒在沙丘上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力气。恰好遇上回返的妈妈,两人才平安地回到家。
一个周末的傍晚,一个买过婆婆家大米的女人到婆婆家找她的男人。婆婆十分不悦。她认为那女人怀疑她与其丈夫有私情,想来个突然袭击。
婆婆说她去年夏天扭秧歌扭得挺好,怕是被人盯上了。景忆姨夫看了看我,紧张地劝婆婆不要杞人忧天。
日子像一匹狼,她追逐着姨婆,追逐每一个人,只能向前跑,不能回头。
转眼又是春季。有一天,我在花新华书店门前看见了妈妈家原来的邻居,她为了供儿子读书到城里卖水果。那天风沙很大。寒暄的话说得差不多,她还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总得说点什么,不能就那么干站着。现在我的已经不像高中时代那样不会找话题与人交谈了。但是我已经说了很多了,已经超出我和人交谈话语的上限了。我于说:“孩子上大学学习紧张吗?”这本是一个保留话题,我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没想到她以最快速度接过这个话题,也许她就是在等这个话题,这让她卖水果充满了动力。我跟她没说几句我的眼睛里就盈满了泪水。不要流,不要流……但是眼睛并没有起来阻拦的作用,好像只是个摆设。泪水还是流了出来。我呜咽着说风沙真大,匆忙走开了。
青途,你在哪里?就算在梦里,他都永远站在远处向我传递着爱的信息。
为了得到一份好心情,我到商场里买了一支彩钻头花。拿到家里发现它并不像在商场里那么银光闪闪、奕奕生辉。夜晚孩子入睡时,我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它,它重又光彩照人,原来彩钻没光亮是因数没有把它放在光明里。或许我在青途的心目中不是奕奕生辉的,或许我没有将自己放入进光明里?
“哇,你那个窝囊废男人提他干嘛?你爱的是青途,却跟不爱的金宠生活在一起,你认为你忠贞?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才是背叛。能讲点别的吗?听得我们好压抑,想放屁都放不出来。”吕布说到这里,樱木放了一个屁,流川风追着他打,场面欢闹起来。
“当你们知道金宠后来的遭遇,就不会这么说了。”白见秋望着天空说。
场面肃静下来。每个人都向白见秋看着的方向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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