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新了一件灰色的新衣服,脖颈处有些流苏,样式比较活泼,有一种草木勃发的生机,我比较喜欢。我穿着这件新衣服去婆婆家看金裘,金裘很高兴,他说:“妈妈,你好美!”婆婆面色很难看,说:“你要是这样,以后我不给你看孩子了。你自己管吧。”她恶狠狠地说。金宠光着脚在地板上玩,我说:“金裘,来,妈妈给你洗脚。”我蹲下来给金裘洗脚。先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把金裘的脚放到水里,用水撩到他的脚上,尤其要把他的脚底洗干净。洗脚是高尚的,我这么认为,洗脚像哺乳一样是一种给予,能给予一双脚什么?是洁净?还是顺畅?“金裘,你等着,妈妈用毛巾给你擦。”我用毛巾给他擦,脚上有多少水,毛巾就擦到多少水就擦多少水。在水面前,没有一条毛巾不尽力。“妈妈几天来看你?”我每次临走之前,都会问他这个问题。“妈妈一天来。”我哈哈大笑。婆婆一脸的阴云。我关上了门,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如果我不打开灯,就没有灯光。如果我不仰望星星,天空就没有星星。
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他的下酒菜,没有下酒菜的时候,他就着辣椒就可以喝酒。酒很辣,我不会喝酒,我闻着都辣。要是没有造酒的常识,我都会以为酒是由辣椒造的。酒杯端在手里,就能进入他想要的状态,想要兴奋有兴奋,想要忧伤有忧伤,想要狂妄有狂妄,常常喝着喝着就开始大骂起来:某某算什么东西……都是一些平时他见了言听计从的人的名字。酒给了他人格,这种人格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记得刚结婚的时候,他还给我讲一些笑话逗我笑:“在单位干完活后,每天都要到单位的澡堂洗澡。有一个男人不小心把另一个男人的那里踩到了,痛得那人哇哇大叫……”我们俩哈哈大笑。下雨的时候他给我送伞。如果我还没下班,他就一直在雨里等。荒唐的日子也总有一点点温情。现在,经常在下班后在
他妈妈那里吃饭,娘俩个都爱喝酒,喝起来有伴。有一天,他从他妈妈那里喝多了酒回来,他告诉我,他在他妈妈家里吃得很好:“我妈说了,要是她不在屋,就自己到厨房去掀锅盖,大白锅里有饺子。”我一个人在家里吃饭,我向来节俭,在家里只吃些米饭、蔬菜。有一天,到了金宠下班的时间,我有些事,突然出现在婆婆家门前。我敲门。
“谁呀?”婆婆问。
“是我。”我回答。
我听见房间里叮叮当当的声响。打开门后,我看见桌子底下有一根鱼刺。我上了趟厕所,冲了马桶,马桶冲水的声音还在响,我快速走到厨房,掀开大白锅盖,果然里面还有饺子。我又打开厨柜,看到了很丰盛的饭菜。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婆婆装不知道的表情。我转身离开了。
金裘的幼儿园也是经常换,越换离我的住处越远,离婆婆的住处越近,后来转到了车接车接的幼儿园,离我的住处很远,根本没有办法在休息的时候去看望孩子。婆婆总是能说出各种各样的理由。
三年一晃就过去了,我们这一届学员顺利毕业了,取得了毕业证书。女校长推荐我去一家婚庆公司工作。“总算没白学计算机。”我妈妈说。我妈妈的观点一直都是这样,做什么事情不能白做。如果没有结果,我妈妈就会生气地嚷:“这不是白干了吗?”
“我喜欢你,晚上来。”第一天到婚庆公司上班,老板的朋友来看他,一进门就看着我,眼睛充满了光芒。他的身高跟金宠差不多,有一米八多,单眼皮,但是眼睛并不小,皮肤白晰。交谈了几句,他转身出门,又走了进来,经过我身边时,他趁别人不注意,把我的右手背向了后面,放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就是“我喜欢你,晚上来。”我很生气,这是谁呀,这么猖狂。他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老板对我说:“白见秋,他是我的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是敌是友也说不清,你注意点他。他叫袁惊蜇,是
某著名音乐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唐朝乐队主唱,他的婚庆公司跟我的挨得很近。”
“噢!”我答应了一声。
下班后,我没有去找袁惊蜇,径直往公交车站走。路过袁惊蜇的店的时候,我看见袁惊蜇的店里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袁惊蜇走过去,一只手搭着她的肩。我心里很不满意。我也说不清,本来就觉得他狂妄,却又那么生气。
老板给了我几张装饰好的婚车的照片,我照着样子就会用花泥和鲜花装饰婚车。艺术的东西,我都可以无师自通的,反正婚车又不用氢气呀、氯气、试管什么的装饰,不懂化学也没关系。反正我总是有一样很精通的。平时比较轻闲,也就是打印些文件,给酒店设计些菜谱、卡牌什么的,那对于我来说真的都是太轻松了。闲下来的时候,我就记一会日记,放在抽屉里。周末上午会有一点忙,但是下午就没有什么事情。第一个周末就接到了订单,有新人结婚。早上5点我就开始给新人装婚车了,我一个人可以。老板在旁边看着,说你真行啊,一上手就会,插花弄得像回事,而且还会自己设计更活泼的形式,烘托主题。我用花比较大胆,风格比较奔放,舍得用材料,老板也不是那么抠的人,新开业的婚庆公司,他也想吸引顾客,就由着我大刀阔斧地展露花艺。袁惊蜇也来了。我捌过头去。
“丫头,插花不错吗!”他夸奖我。
“用你管?你来干嘛?还不走开?”我低头,没有看他。
“有人失约,还盛气凌人。”他酸溜溜地说。
“有人沾花惹草,还想装成痴情状。”我讽刺他。
“哆就是哆,来就是来,咪就是咪,每个音乐都是它自己,才能弹奏出音乐来,我就是我,装成什么痴情状,我本来就是痴情,用装吗?”他反驳我。还是个难过付的家伙。
“今天我是主唱,我不来,你手里的玫瑰花瓣完好也只能算凋零。”他神秘地说。
“说什么呢你?”我白了他一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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