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诺不在。
&ldo;我需要他家的电话号码。&rdo;
&ldo;很抱歉,我们不能给你。&rdo;
&ldo;该死!我是斯卡佩塔医生,首席法医!给我他的号码!&rdo;
对方吓了一跳。不论那个警察是谁,他开始连声道歉,并报出号码。
我立即拨号。
&ldo;谢天谢地!&rdo;听到马里诺的声音后,我兴奋地说。
&ldo;有这种事?&rdo;他听我一口气说完才开口,&ldo;当然,我去查,大夫。&rdo;
&ldo;难道你不认为你该马上赶到无线电通讯室去看那畜生在不在吗?&rdo;我扯着喉咙尖叫。
&ldo;那家伙说了什么?你认出了他的声音?&rdo;
&ldo;我当然认不出。&rdo;
&ldo;他到底对塞西尔&iddot;泰勒说了什么?&rdo;
&ldo;你自己听。&rdo;我奔回去倒带,拔掉耳机,调高音量。&ldo;你听出是谁了吗?&rdo;我再拿起电话。
马里诺没有回答。
&ldo;你听见没有?&rdo;我大声说。
&ldo;嗨,冷静点,大夫。今天大家都很累了。你收好录音带,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去查。&rdo;
他挂了电话。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瞪着手上的听筒,直到电话里不再有铃声,一个机器的声音传出:&ldo;如果你要打电话,请挂上听筒再试一遍……&rdo;
我查了前门,确定防盗系统已开启后才上楼。我的卧室在走廊尽头,可以看到后面的树林。玻璃窗后,萤火虫在漆黑中闪烁,我神经紧张地拉下百叶窗。
柏莎有种不合理的念头。不管有没有人在屋内,她都认为该让阳光射进来。&ldo;杀菌呀,凯医生。&rdo;她会这样说。
&ldo;地毯和沙发都要退色了。&rdo;我会这样回答。
但她仍自行其是。我讨厌在天黑后上楼时发现百叶窗开着。我总是先关窗再开灯,即使外面有人想看也看不到我。但今天我忘了。我也懒得脱掉运动衣,就拿它当睡衣吧。
我站在衣橱间的小凳子上,抽出那个罗克玻特牌球鞋的鞋盒。我打开盒盖,拿出点三八,放在枕头下。
我担忧得像快要生病了。我怕我会在幽暗的凌晨被叫醒,然后忍不住对马里诺破口大骂:&ldo;你这个大笨蛋!我告诉过你了!&rdo;
那个不能动弹的大傻瓜现在在干什么?我关上灯,用被子遮住耳朵。他可能在喝啤酒、看电视。
我又坐起来打开灯。床边桌上的电话在压迫着我,我想不出可以打给谁。如果我打电话给韦斯利,他还是会去找马里诺。如果我打电话给重案组,不论是谁接的电话,就算他把我说的当回事,他还是要找马里诺。
马里诺。是他主管这个该死的案子。所有渠道殊途同归。
我再次关上灯,瞪着黑暗。
&ldo;九一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