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宴会,流光溢彩,虽然皇太后懿旨她的五十大寿不可大操大办,但因了与皇族沾亲带故的家族不少,一个小小的家庭宴会仍旧比寻常人家的大肆庆祝还是盛极许多。
宴会的地点设在御花园中。御花园正中搭着一座戏台,戏台上那准备演出的戏班子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相爷新婚燕尔就不知所踪、不见踪迹,是存心躲着我们么?洞房花烛、金榜题名之人生得意事尽囊怀中,怎不令人艳羡?呀,这位就是顾老爷子的千金了吧?相爷护妻心切,直到此时此日方让我们一睹东方夫人的风姿,要罚、要罚!”
“玉老爷子玩笑了,本相不过忙中偷闲带着我家娘子游玩一番而已,怎能称是存心躲着你们?至于罚么?太后大寿,待会子本相请诸位喝个够。”
从东方随云的称呼中,顾青麦知道眼前这位满头白发,面相颇威风的老头子是兵部尚书玉照,他是大业皇朝的兵部尚书,更是当朝玉妃的父亲。玉妃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许皇后和夜贵妃。
紧接着,一袭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身材颀长的年青人来到东方随云的面前。含笑作揖说道:“东方兄,今儿总算得见嫂子一面,你这花护得也实在是谨慎了些?这是嫂子吧,小弟苏怀逸。”
苏怀逸?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内阁次辅,名气和官运直逼自家相爷,亦是年青气盛之辈。只是那双眼睛中阴郁之气太盛,显见得心机还不够深沉。知道眼前这位锋芒过露的苏怀逸是后宫中苏婕妤的哥哥,更知道这苏怀逸是玉照的二女婿,顾青麦不动声色的含笑作福。
因了东方随云自成亲休沐以来,这是第一次携妻出现在公众场合,是以东方随云的身边围着的人相当的多。一一介绍问候下来,顾青麦也将全场的人认了个遍。如今将他们夫妻二人引往首席就坐的人正是御林军统领宁南星,是后宫之中宁贵人的哥哥。
这就是官场,这就是权力啊。顾青麦内心由不得感叹连连,表面看着一派春意融融,内里其实各怀鬼胎。虚伪、谄媚、浮华的官场话、空话是鬼话连篇,带着一股子做着、奢靡的气息。
东方随云体贴的扶着顾青麦入座,“娘子,累不?”
顾青麦柔和摇头,轻声问道:“怎么不见相爷心心念念的卓闻人?”想认识的没有认识,不想认识的倒认识了一大堆。
“他拿不到无极豆蔻,哪有脸来见我。”
瞧着东方随云略带懊恼、外带指责的神态和语气,顾青麦笑意盈盈说道:“相爷此为这是不是重色轻友?”
东方随云还未说话,旁边传来‘哟,的一声,紧接着,许昭阳一袭大红锦衣出现在顾青麦面前,“小两口好不亲热,真是羡煞旁人。”
“郡主才冠皇城貌赛王嫱,多少好男儿求之不得。它日不知哪家好儿朗博得郡主青睐,多少人会忌之、妒之,郡主又何需羡煞旁人?”
顾青麦话一落地,所有的眼光几近都投了过来,赤果裸的看热闹之嫌。原来这些文武大臣也都是爱凑热闹的。顾青麦内心微汗,仍旧笑意盈盈的看着许昭阳。
许昭阳对东方随云之心,大业皇朝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如今听了顾青麦的话,脸上顿时白一阵红一阵的变幻着,她猛地看向东方随云,“随云,你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小娘子说话的吗?”
“臣妇不小了,去岁及笄,今岁已在吃二八的饭了。按臣妇这个年纪,大业皇朝中有的女子已做了两个孩子的娘了。”
有些人的眼角不自觉的挑了挑,有些人的嘴不自觉的咧了咧。显然,他们对顾青麦的话相当的感兴趣。明着说得相当的有理,暗地里却是在讽刺许昭阳年近二十的人了仍旧待字闺中。
听话听音,许昭阳也不傻,“你”字出口,手已是甩了起来。
“郡主,自重。”东方随云的话说得相当的冷淡,神情更是冷若冰霜,“上次本相已说过,若再伤了我家娘子,本相定不轻饶。”
“随云,你……你为什么总为这个贱人说话?”她真看不出顾青麦有什么好,他难道是眼睛瞎了?
“昭阳。”许胤祥出现在一众人的面前,伸手拉过许昭阳,回头笑看东方随云说道:“舍妹来之前喝了些酒,说了些酒话,随云不要介意。”
“王爷说的是哪里的话。本相和王爷虽不似兄弟却胜似兄弟,视郡主若妹妹,又怎会责怪她醉话连篇。”
又是一番真正的鬼话连篇,顾青麦微撇嘴没有作声。
在宁南星的安排下,一众人都入了座。紧接着,“陛下驾到、皇太后驾到”的通报自远方层层传来,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齐声朗道:“恭迎圣驾,恭迎老佛爷,祝老佛爷万寿无疆。”
不想一个小小的家完好办得如此喜庆,皇太后笑意盈盈,连连示意众人平身,接着又一一见过前来的女眷。因了是第一次见到顾青麦,由不得多看了两眼,又招手示意顾青麦走到身边,一把抓住顾青麦的手,“颇有顾老爷子的神彩,一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