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将军……”
北境,裂石堡,这座位于大陆最北端的城堡是洛克王国对抗野蛮人入侵的前线阵地。出了裂石堡,便是奔流不息的黑水河。这条旧大陆流量最大的长河流经六个国家,将旧大陆和北方森林完全隔绝了起来。它也是洛克王国和其他六国的天然屏障,两百多年来,旧大陆的人们便是依靠这条长河阻挡野蛮人的攻势。
并且,为了阻挡北方那些犹如野兽一般的异种人类,六国不约而同的在黑水河岸边修筑城墙和堡垒,形成绵延不绝的堡垒防线。每隔两公里便布下一座烽火台,一旦一个地方出现大量野蛮人聚集的情况,烽火台便会被点燃,这样,其他驻地的军队便会闻风赶来。两百多年间,依靠黑水河和堡垒城墙,六国挡住了野蛮人无数次入侵。
鲍勃这次前来,便是要驻守属于洛克王国的这段防线。裂石堡是首当其冲的前线阵地,这里的战士身经百战,可以说是整个王国最优秀的士兵和军队。这里原本就有指挥官,一位久经风霜的年迈将军——亚尔曼男爵。他的大半生都在与野蛮人的对抗中度过。士兵们爱戴他如同爱戴自己的父亲。然而,为了让儿子建功立业,为了满足自己儿子的愿望,掌握着王国北方军大权的大贵族提图斯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战场。将原来的军团指挥官亚尔曼?图雷换下,任命自己的儿子鲍勃为北方军军团指挥官。亚尔曼作为副官辅佐。战胜了野蛮人,功劳归自己儿子,荣耀归家族。战败了,老亚尔曼就要顶替受罪,被送上军事法庭。
野蛮人入侵这对于洛克王国和旧大陆的人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然而,今年,蛮族聚集的数量似乎超过了以往……他们在森林里徘徊,每当入夜后,整片黑森林便犹如鬼哭狼嚎一般,回荡着恐怖而野蛮的嚎叫声。
鲍勃一到裂石堡便受到了士兵们的“热情”欢呼和拥戴。北境战士夹道欢迎着这位来自南方的新任军官。他如此得意洋洋,身边围满了骑士和扈从,将他围得严严实实。
裂石堡是一座环山而建的大型堡垒,比邻黑水河,整座堡垒沿着山体向上延伸,最上面是一座瞭望塔,同时也是烽火台。由于整座山体都是由坚硬的黑色玄铁岩组成,所以夏季,站在远处望去,这座堡垒好似一座黑暗城堡。冬季,则又变成纯净的白色。
带着无限的憧憬和内心的澎湃之情,一头金发的鲍勃登上裂石堡的城墙。他穿着由黄色和白银铸成的盔甲,手里拿着象牙宝剑。宛若一个圣泉武士那般威风凛凛。在这里,原任指挥官亚尔曼已经恭候多时。一见到南方来的年轻统帅便单膝下跪以表尊敬。
站在老将军面前,鲍勃一脸神气的命令他起身。跟自己去巡视黑水河外的情况。
“他们在两个月前开始集结,数量不断增多。这是异象,以前,蛮族只会在深秋时节聚集,而后在冬季,利用河面冰封发起突袭。每一次都是这样。然而,今年不同。他们在春天的时候便开始集合。并且烧光了我们在城外的一切哨点。”
爬上一处岩石,亚尔曼恭恭敬敬的向新来的统帅鲍勃汇报着黑水河对岸蛮族的情况。
这里,凌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吹乱了将士们的头发。鲍勃刚想回答,便被一阵冷风吹得直打喷嚏。在南方城市待久了,原本以为北境已到夏季,不会那么寒冷,却没有想到,刚出城堡,这里的气候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黑水河一带,基本上它的夏季就是普雷斯特的冬季……
即便冷风袭身,但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鲍勃强装身体硬朗,继续询问着军情——
“食物和物资准备充足吗?”
他问到。
“不是太足。去年冬季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到前两个月积雪才开始融化,辎重车队才重新抵达这里。食物还算充裕,这里的将士们不需要太好的食物,有土豆和面包就可以了。我们的地窖里储存着这些食物。但是物资就不太够了,特别是炮弹,目前裂石堡的库存只有一百八十箱。如果野蛮人大举入侵,我们火力全开的话,大概可以用一周的时间。但是一周后,我们将无弹药可用。”
老将军亚尔曼有条不紊的回答着。他就像鲍勃的仆人一般恭敬谦卑。但实际上,他的经验就算教眼前这个毛孩一辈子也教不完。
夜里的时候,守军开始换岗。即便有瞭望塔可以监视野蛮人的动向。但是出于职责和安全考虑,亚尔曼在职的时候,命令士兵每夜必须站岗巡逻。无论是暴雪天还是霜冻天,城墙上的守军不得低于三百人。事实上,整座城堡也只有五千人而已。毕竟,在这天寒地冻,远离首都的地方,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待的。留下来的,不是家境所迫,便是像鲍勃这样,傻愣的为了所谓荣耀而来。
“殿下,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卧室。”
在亚尔曼的护送下,鲍勃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是一间不大的石房。在玄铁岩中开凿而出,虽然看起来空间小了些,但是坚固程度堪称一流。即便帝国最先进的加农炮,也无法轰开它的石壁。毕竟,提图斯的来信中专门提及,安全第一。保证他儿子的安全,是整个裂石堡的责任和义务。当然,也是亚尔曼的义务。所以,他必须为这位年轻的少帅准备最安全的空间。
房间只有一扇小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黑水河和浅滩就在视野范围内,以往,这里都是指挥官居住的地方。包括亚尔曼的上一任守城将军——瑟菲斯。
房间内应有尽有,煤油灯、蜡烛、羽毛笔、羊皮纸、水池、木炭盆、火柴以及作战地图等等。可以说,这是整个裂石堡最好的房间。
然而,鲍勃看了一眼之后却流露出十分不满的情绪。他在普雷斯特住着庄园和别墅。再看看这里,宛如——监牢。
第一个晚上,他便失眠了……裹着厚厚的棉袄,向远在普雷斯特的卢克蕾西亚写了第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