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熙妍把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赶到了医院。素素下车冲了进去,当她跑到急救室外面,看到莫逸尘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像是被谁用刀子捅了一把。
此时的莫逸尘就像是突然老了十岁,他就像是一个突然失去爸爸的小孩子一样,无助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面,他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可是眼神中的迷茫和伤痛是无法掩饰的。
他甚至没有进去再看一眼父亲的遗体,因为害怕看到父亲冰冷冷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所有人身上。
素素慢慢地走过去,她隔着急救室的门看到莫逸尘的父亲面色惨白,呼吸罩也被摘了下来,莫母不顾一切地趴在丈夫身上失声痛哭。
心里面乱糟糟的,素素不禁喃喃自语,十分疑惑:“怎么就躺在这里,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呢?”尽管已经亲眼看到了莫长书的遗体,可是素素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些。
“是你的生母,”莫逸尘突然开口,现在医院走廊里面一
片沉寂,只回荡着他清冷冷的声音:“林晓霞毒杀了我的父亲。”
素素愣在原地,她张了张嘴巴,却没办法说出任何话语来袒护自己的母亲。
还记得何熙妍说的话:“还不光如此,她还企图让我害死莫逸尘的父亲,莫长书。可这是杀人啊,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或许你不了解她,如果我办不到的事情,她会亲自去办。”
素素才刚刚得知了林晓霞的预谋,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是我的母亲。”素素感到现在的气氛无比压抑,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却无济于事。
有些事情,有些感情似乎早已经悄悄变得面目全非了。素素能感觉得到,她和莫逸尘之间,恐怕不会再有以后了。
“以后我该怎么面对你?”素素突兀地笑了笑:“我的母亲杀了你的父亲,你又亲手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母亲送进监狱。”这话说完,鼻头发酸,整个眼圈都通红了起来。
莫逸尘低着头,甚至没有看素素一眼,就这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其实我早就说过的吧,我们几乎是没有未来的。”素素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完全不受控制:“不过我要感谢你给了我这些美好的憧憬,尽管我不配拥有。”
这时候,莫逸尘终于说出一句话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去告林晓霞,你就要离开我。是么?”
素素感到嗓子眼有一股气憋着喘不上来,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透过晶莹的泪珠看着莫逸尘:“那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莫逸尘,我想逃了,不想再面对这一切。我真的真的快要承受不了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戴安娜从远处跑过来,跑到素素的身边一把抱住她。
“亲爱的,不哭不哭,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你和莫逸尘好好说说呀!”戴安娜不停地用手安抚她的后背。
素素哽咽了一声,告诉她:“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
“好了好了,”戴安娜转头对莫逸尘说:“我先把你媳妇带走了啊,你好好处理伯父的后事,素素这边我来哄。”
莫逸尘低着头,一声不吭。
戴安娜只当他默许了,于是扶着素素就往外走。
在车子上,素素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把戴安娜吓得不知所措。她手忙脚乱地拿出面巾纸给素素擦眼泪:“你不是说和莫逸尘谈好了吗,你哭什么?是太伤心莫伯父去世了吗?可是不太必要啊,你看他之前那么对你……诶诶,不能随便说去世人的坏话。”
素素哭着,告诉戴安娜:“我和莫逸尘走不下去了,真的走不下去了……我好累啊,可是我也好心疼他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苦苦支撑。我现在想放弃,还来得及吗?”
戴安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她手上用力摇了摇素素的肩膀:“你真的没有生病吗?”
素素一直在哭,她感到自己的心都要死去了:“你说我该逃到哪里去呢?到底哪里才不会有这些肮脏的仇恨,可怕的阴谋?恐怕我和莫逸尘是真的不能在一起吧,否则为什么要遭遇这么多磨难呢?为什么坏事情都朝着我们砸过来呢?”
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素素双手不停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扯下来一大把头发,整个头皮都痛得发麻。
“言素素!言素素!”戴安娜连忙控制住她的手,可是现在的素素力气大得吓人,她甚至痛苦得把头往车子的玻璃窗上撞。
戴安娜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她声音都带了哭腔:“言素素,你清醒清醒啊,你别吓我!”害怕素素会自寻短见,戴安娜把车子从里面反锁了起来,一边努力控制住素素,一边拿出手机给白懿打电话求助。
白懿接到电话以后不超过十分钟就赶了过来,他坐在驾驶座上,让戴安娜带着素素坐在后座上尽力安抚,随后他开动车子飞速地离开这里,这个令素素伤心欲绝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