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月点了点头,乐平这才恍然大悟:“懂了,咱两下快点,不耽误你去定段赛看棋。”
听见这话,云山月摆了一个ok的手势,紧接着他们两个就听见巡场的棋手低声说:“二位比赛期间还是少说话的好。”
“好的好的。”
乐平和云山月对视一眼讪讪的笑了一下,随后加紧了拍棋的速度。
其实并没有多快,只是相对应的在布局阶段,两个人都默契的用了很大众的定式,没有祭出特别复杂的飞刀,直到中盘的时候,乐平快速的拍出了一个飞刀,云山月才停下拍棋的动作进行长考。
乐平的飞刀并不复杂,但是陷阱很多,并且还卡住了她的眼位,有些让人感觉恶心,但乐平下棋就这样,他已经渐渐的改变拍快棋时候的风格,西南王他已经连续卫冕三次冠军了。
最终云山月长考将近15分钟也没有找出特别正确的步骤,她只能跟着应,先活棋才是最主要的,围的地方大不大已经暂时不在云山月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委屈一点能活棋这比什么都强。
“你这最近找谁陪练了,下棋风格越来越谨慎。”乐平在犹豫,他是思考自己应该得寸进尺继续杀棋,还是坐地直接将这一块圈起来,想了能有几分钟,大概是把几种最容易下出来的变化都模拟出来之后,愤然开始杀棋,这是最快结束战斗的方法,也是最容易杀红眼的方法。
杀棋是一种很令人上头的事情,云山月在队内的时候就见过很多次一味的杀棋,最后把自己杀崩的情况,并且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把自己杀崩了的时候还经常出现在女子围甲当中,至少就云山月而言,她在比赛当中杀棋把自己杀崩了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二次,而是很多次了。
看着对方的大龙彻底死绝摆在棋盘之上那几乎是一件很令人感到舒爽的事情。
果不其然乐平也选择这种十分暴力的方式,处处卡眼贴身战斗,这棋要是能撑到官子那几乎就是神仙下棋。
云山月看了一眼时间她不得不放弃想要去看定段赛的想法,继续陷入长考当中,乐平是一个不太擅长进攻的棋手,这么一连串的进攻细细的琢磨下来竟然还有一些问题,只要抓住这些问题想要在撑一会儿把难关度过去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抓住这些问题呢。
云山月掐着一颗棋子久久没有落子,她在重新模拟中盘时双方的落子位置,试图在比赛当中的用剩余用时搞清楚乐平中盘时的想法,这是一件很困难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很耗时的时候。
几乎将近半个小时,云山月都在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她差不多已经将中盘乐平的手段回忆并思考的差不多了,甚至还在短时间内抓到一个问题手,撑过这一轮已经不是什么问题。
乐平在那拄着下巴,伸着脖子在看旁边的棋,看来他已经等的很久很久。
云山月落子,从那之后两个人落子如飞,就好像是包干制的比赛最后几分钟一样。
最终结果也出来了半目负,输给了乐平,乐平松了一口气:“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顽强。”
“那不也还是输了吗,行了我走了啊,麻烦记一下棋谱。”裁判在旁边数子,云山月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乐平自己一个人在那默谱记录。
两个人的棋局结束的不是最早的,确实是还有比他们两个结束的还要早的存在,云山月并没有注意是谁,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定段赛赛场的门口。
定段赛赛场的大门开着的,门口有人守着,并不让家长进入,但是允许家长在走廊等着呢。
“情况怎么样啊。”云山月站在她小姑姑的旁边小声的问,“还没有出来吗?”
“啊?小月啊,你结束了?”
云山月的小姑也姓云,云靓,两个人的血缘关系并不算是很近基本上就是爷爷那一辈才能论的上血缘关系,但云山月跟她姑姑关系确实挺好的,小时候学棋基本上在道场里只有她姑姑差不多是随叫随到的。
“输了,无所谓的事。”云山月摊开手,往里面探头,此时还没有结束比赛的依然有很多人,走廊里也聚集了很多焦急等待的家长。
云靓带着云山月走到另外一个大门紧闭的房间,让云山月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在这个房间里见到了一个或许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
日本棋手塔矢亮九段,他坐在角落旁边,没有人敢去打扰他,只是在远处看着他的动作,塔矢亮的面前摆放着是目前刚刚结束的他参加中国围甲比赛的第一局棋,这局棋他赢了,但是官子方面发挥的属实有些不好,最后也是很勉强的取胜。
云山月四处看了看发现在烂柯道场教棋的杨军五段,他是烂柯道场负责高级班教棋的老师,这些年来都没有参加升段赛,以至于云山月学棋的时候他就是五段,云山月现在都六段了,他还在五段教棋。
“杨老师,塔矢亮九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云山月指着塔矢亮小声的说,“按理来说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啊。”
“今年开年的时候,道场走后门进来了一位来自日本棋院的院生,吴悠。”杨军跟云山月站在门口低声说,“吴悠来北京之后是杨海九段送他来道场的,具体为什么要在中国参加定段赛而不在日本我们也不太清楚。”
吴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