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蛮毫不介意地挥挥手,“兄弟有事儿便去吧,莫理会为兄。”说着又塞了个包子到嘴里,“你们怎的这么看老子?兄弟请客,还不快吃?”
那两人面面相觑,无奈笑笑,兀自起了身对冬储拜了拜,道了声“后会有期”。
成蛮见状,嗤笑,“酸秀才就是酸秀才,繁文缛节一大箩筐。”
聂音音确实是跟着张意昕的,一路到了南州州境内。半日来她都是不紧不慢跟着的,原打算着一路便这么跟下去的,瞧这势头,只能是奔着师姐去的,只要她不跟丢便好。
谁知,好的不灵坏的灵。
才刚说不跟丢便好,紧接着,聂音音刚让巷子里传来的哭泣声吸引,再回首时,张意昕已然不见了踪影。
担忧着巷子里的女子哭泣声,聂音音只好跺跺脚转而走进巷子里一探究竟。
“姑娘!”一只苍老的手攥住了她的袖口。
聂音音回头一瞧,是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端着一根破旧的碗,混沌的眼静静望着她。
“去不得啊,这事儿不是你能出头的,还是早些会家呆着吧。”
聂音音犹豫了阵儿,从怀中刚掏出一两纹银放在老乞丐碗中,“老伯,我得去瞧瞧。您才是应当远离这儿,仔细被波及了。”
说着,聂音音便拂开老乞丐的手,走进深谙的巷子里。
“姑娘!”老乞丐仓皇喊道。
巷角,一名女子缩在角落,面容憔悴,“杨大爷,我娘还等着我手里的药呢。”
白衣男子站在众多男子前方,与女子对峙,一把折扇轻轻挑起女子下颚,举止轻佻,“从了爷,爷便送你回去,还善待你娘。”
“大爷开恩啊,小女子已有心上人了,求大爷放过小女子一马。”女子泪流满面,娇俏惹人怜。
白衣男子摇摇手指,“放过你,那谁来陪爷呐?爷对你可是一见倾心呢。”
白衣男子边说边靠近女子,在她脖子边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
这时,一根针直直飞来,白衣男子似
乎觉察到了什么,缩了下脖子,躲过了银针。
银针入泥墙,入木三分。
“谁?哪个不长眼的行刺爷?”
聂音音叹气,“为何令人作呕的人总爱装出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白衣飘飘羽扇纶巾?真真毁人视线。”
白衣男子眯眼,瞧着从光亮处走出的聂音音,“你是何人?还不快快离去,惹恼了爷,爷也吃了你。”
这番话刺了聂音音一颤。
聂音音本不是爱行侠仗义的人,青冥子正邪难辨,在青冥子身边活了十几年的她自然将青冥子的脾气学了个三四分。
这耳濡目染的,行事自然也是诡异的慌。
可巧儿,在聂音音被芩玲收为弟子前一刻钟,聂音音正抱着父母已凉透的尸体发愣,而这时有个白衣男子似乎相中了聂音音的相貌,丢下一锭银子在聂音音腿边,让聂音音跟了他。
聂音音不从,男子恼羞成怒便对聂音音拳打脚踢……
甚至于将聂音音的父母踢在一旁,想强行带她走。
尽管之后被路径此地的芩玲好心搭救,同时也恶惩了那男子一番,那次经历便成了聂音音心中的雷池,不可跨越一步。
从此,她便恨透了那些仗势欺人欺凌民女的恶霸。
今儿又让她撞上了这么桩事儿,杀意顿起。
褪下身上罩衫覆在女子身上,“你快些离去,这儿由我撑着。”
女子也晓得自己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容易遭人猜测,赶紧用罩衫裹紧了自己,从男子胳膊下钻了过去,躲在聂音音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