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的扫了眼乱成垃圾摊的书桌,正想掀被睡觉,却听见手机“滴”了声。s沈蕴捞过手机,一看,是蒋竞年发过来的。
nian:有新牙刷吗?
天上一朵云:浴室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应该有没拆封的。
过了会,回过来。
nian:没有。
沈蕴认命的下床,去翻客厅的储物柜,平时杨爱芳喜欢将杂七杂八的东西扔在这里。找了片刻,终于翻出一支新牙刷。到卫生间,刚想敲门,门“哗啦”一声从里面拉开,发出的声响倒是吓了沈蕴一跳。
将新牙刷和一次性杯子递给蒋竞年,沈蕴走进卫生间,俯身从柜子下面拿了条新毛巾,顺手拆开包装袋。
“毛巾新的,用热水过一下就能用。”
她转身,正想将毛巾递给蒋竞年,忽然听到外面响起“哐”地一声,是门被用力甩上了。
紧接着是脚步声,伴随着沈蓄骂骂咧咧的声音,大概在通电话。
沈蕴一惊,迅速关上卫生间的门。
沈蓄的声音被一道木门隔在外面,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沈蕴背抵着门大气不敢出,将食指放在唇上,朝蒋竞年轻轻“嘘”了声,示意他别出声。
蒋竞年看着她战战兢兢地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突然有点想笑。
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
片刻后,随着沈蓄的房门被甩上,客厅归于寂静。沈蕴像是躲过一劫,长长的松了口气,忽然间,“啪”地一声,卫生间的暖灯被人摁灭,眼前倏然一黑。
沈蕴瞪大眼睛,在黑暗中,看到蒋竞年贴过来。
本就狭窄的空间,不过一两步,就已近身。她的背紧紧贴在门上,掌心向内,指尖抠着门,她的紧张与无措全被蒋竞年看在眼里。
“关灯干什么?”她抿了下唇,悄声问,怕被沈蓄或者杨爱芳听到。
蒋竞年低头,鼻尖碰到她额头的刘海,拂过,微痒的触感。他后退半步,捉住沈蕴的视线,黑暗好像有魔力,将两人的视线定到一处。
“刚才你问我,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也像沈蕴一样,刻意压低了声音:“我现在告诉你。”
四周很静,静到几乎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交融在一处。
她有种仓皇之感,心被吊得很高,呼吸愈发地轻:“现在?等出去再说吧。”
蒋竞年看着她,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沈蕴。”他忽然叫她,声音拔高几分。沈蕴一惊,抬手捂住他的嘴。可下一刻,才觉此举令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越发旖旎。
她讪讪松手,不想却被蒋竞年握住手腕,温热的掌心熨在肌肤上。沈蕴感觉到蒋竞年的手指顺着手腕滑下去,一寸一寸,摸索着,与她十指相扣。
“你还喜欢我,对吗?”
沈蕴低头,出神地望着两人紧扣的十指,咬了下唇,没否认,也没承认。
心像是被人揪着,提到嗓子眼。
“我们和好吧。”蒋竞年哑着声音,手按上她的肩头。
沈蕴猛地抬头看他。
蒋竞年说的不是我们在一起吧,而是我们和好吧,仿佛这么多年,他们不过是经历了一场耗时良久的争吵,如今气劲儿过去,这事理该翻篇。
她忽然觉得眼眶发酸,当年被他厌烦的画面一股脑往上涌。
沈蕴别过脸,不愿被她看到自己这副窝囊样:“又没有吵架,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