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事长。”夏蔓敲门,恭敬道:“夫人临时有话托我转告。”
这个叫…叫什么夏,夏蔓好像,来他家里做事几天,一直存在感很低,只不过因为张青介绍说是她的朋友,林旭阳才勉强记住对方的名字。除非是火烧眉毛的事,他最忌讳别人打扰了,本来难得和老战友一块儿下军棋,突然被扰了兴致,他实在不悦,但这也没法责怪,毕竟她是传句口信。不过,张青有话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告诉他反而要这个佣人传达呢?
“夫人找我有什么事?”他道。
夏蔓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看来你今天不太方便,我们下次再战。”陈东晟会意,站起来说道。
本来以他和陈东晟的私交,林旭阳是不打算隐瞒的,可看夏蔓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模样,林旭阳觉得事情可能有点棘手。
“今天对不住了,下次我们再玩个痛快。”林旭阳也很歉意。
“咱们之间不用说那些客套话。”陈东晟摆摆手,“我先走了。”
夏蔓微微鞠躬。
“你,我们以前见过吗?”陈东晟却停了下来,“我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最重要的人完全忘记她,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的人反而对她还有印象,可真是巨大的讽刺。
夏蔓垂下眼睑,遮住所有情绪,摇摇头,“你大约是认错了。”
“大概是吧!”陈东胜笑了笑,再跟林旭阳挥挥手,就大步走了出去。
林旭阳重新坐了下来,“说吧!”
“旭阳,你不记得我了吗?”夏蔓的声音颤抖着,“我是小芸,夏芸。”
林旭阳瞬间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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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别墅里,夏花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虽然夏蔓以前是不好,她担心她进入林家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毕竟只是猜测,毫无根据,而且夏蔓是她的母亲,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母亲的坏话,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张青对她是很好,但是跟自己的亲生母亲相比又差了一截。
夏花有些后悔了,绞着手指,迟迟拿不定主意。
“别着急,慢慢说,想好了再说。”张青看出夏花有些为难,便道:“你要是不想说也不用勉强,放心,我不会刁难你母亲的。”
夏花倒是不担心这一点,当她们还是陌生人的时候,张青就能因为合眼缘的喜欢就这么帮她,已经说明张青的品性了。
正因为张青是个好人,所以才更不应该受到伤害才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不想真的出事之后再去后悔。
“伯母,我是来说我母亲的坏话的。”夏花鼓起勇气说道。
“你来说你母亲的坏话?”张青完全想不到是这个答案,有点哭笑不得。
夏花点点头,既然开了口,后面的话也就能顺理成章的往外倒了。
“我妈年轻的时候好赌,赌瘾还…比较大,会…问人借钱,不过她现在已经改了。但我怕她哪天又犯了赌瘾,找借口问您借钱
或是什么的,您千万不要借给她,要是…有什么难处理的,您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做出补偿的。”她的声音忽高忽低,半遮半掩的,好艰难才把话说完。话一说完,她就看向张青,希望张青能明白她的意思,做出防备。
张青听完,笑了出来,“所以你是担心你母亲到我家做事,根本是想跟我套近乎借钱打牌,根本不是因为面子过不去才不让她来我家的吧!”
夏花点头,“一半一半吧,我也的确不希望我妈到您家做事,因为我怕赔不起。”
赔不起?张青呆了呆,才笑道:“看来你母亲以前的牌瘾的确很大呀!”
“我说的不止是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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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芸夏芸是谁?夏芸是他林旭阳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对妻子最大的亏欠。
可是二十多年前,她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突然出现又是要做什么?林旭阳有些警觉。
他把脸一肃,“你故意和张青套近乎,成为好朋友,还进入我家,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温度的话语,没有温情的回忆,哪怕刚刚相认,他也不曾对她片刻温柔。
曾经的夏芸,现在的夏蔓,她承认,当初是她不顾一切的爱上了这个有妇之夫,她想做他的妻子,给他生儿育女,那时候的林旭阳成熟稳重,身上有一股子军人的帅气,事业也略有小成,哪个女孩不喜欢?她也喜欢,所以她勇敢追求,对林旭阳表白了心意,然而遭到他的拒绝。富贵险中求,她铤而走险,趁着他酒醉……
那时候她知道张青生林皓然的时候伤了身子,很难再孕,如果这个时候她能怀上林旭阳的孩子,只要隐忍一段时间,她有信心,最后站在他旁边的人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