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人群中还真有举手,兴致高昂地走上前:
“我去过,刚回来!”
人群分开一条小道,一个人一边挠着他的头皮一边洋洋得意的往前。正是那从沪城回来的赖三。
“诶!”
旁边的刀疤脸跟瘦麻杆直到此刻才注意到。
“蠢货!”
刀疤脸阴沉骂道。然而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盲流赖三已经走到了台前。
“那你说说?”
徐夏不认识这个赖三,但是对方一出现那视线就黏在她身上似的,露骨且猥琐。为了帮大婶,她强忍着恶心。
“这个……”看着这惯奶油,赖三还真眼前一亮,这东西他还真吃过,八毛钱一杯呢!
“还真是惯奶油!我姐跟我姐夫约会的时候吃过,我跟着蹭了一口,有股奶香味,甜滋滋的,就跟云朵一样!”
看了一眼,赖三点头认证。顿时惹得人群哈哈哈大笑。然而,有人也认出赖三来,作证:
“这不是赖三么?还真从沪城他姐那回来了?”
这下一认证,人群顿时哗然,那新鲜感又回来了。今天这么热闹,当然不乏有不少来庙会处对象的。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人忍不住上来问问大婶这个东西怎么卖。
沪城谈恋爱都吃呢,他们也赶个时髦!
大婶原本还担心连累徐夏,没想到竟然生意比刚才更好,忙得顿时合不拢嘴,对这个大方的小大姐真是刮目相看。
人群四散,赵春兰霎时就被晾在了一边。那张秀丽的刮骨
脸,嘴角的笑一下又像是嵌在了肉里。
看着大婶生意重新回来,甚至比之前还好,徐夏朝着赵春兰,有想学样,也露出那种闲适中带着高高在上指点的笑容:
“赵主任,还需要我再给你科普一下么?”
“看来是我见识少了。不过不用了,我们走!”
秉着自己的最后一丝修养,赵春兰转身离开,但是徐夏却看出了她背影里的落荒而逃,不免摇头唏嘘:
“哎哟,您瞧瞧您,知识分子的毛病,心气儿太傲了。主席老人家都说要深入群众学习,我看呐,您是下乡没学够啊!”
跟赵春兰要端着不同,徐夏如今非常正视自己农村人民出身的地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比如现在,她可以想说多难听就多难听,没办法,她乡下人嘛!
前面的赵春兰听这话气得差点破功。
直到她扭身,看见了混在人群中的刀疤脸和瘦麻杆,怒容瞬间被喜悦取代,知道自己的话被那两个混混听进去了。
那她且让徐夏得意一下又怎么样?
朝着徐夏最后露出一个四平八稳的笑容,赵春兰这下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