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赔偿好说,我包呢?”
昨天杨秋可是孤家寡人地一溜烟跑了,连摊子都没来得及收拾。本想着竹竿吴和李汉祥会帮他扒拉着的,可他刚刚把这周围五方十地都看了,根本就没看见他的包。
不应该啊!
“包——?”竹竿吴一看杨秋貌似的确认了,语气便好了不少,左手握拳用着大拇指指着身后的东方戏院道:“喏,包给你放戏院票房了,自己去交个一块两块的保管费拿吧。”
“你大爷的!你们不会帮我带着啊!”
竹竿吴这话一出,杨秋就一阵蛋疼,这保管费一交,自己手里的钱钱就没多少了。
两块钱,省着点可以用两天呢!
“哼!我大爷!我大爷光绪爷那会就没了!”竹竿吴也不客气了,叫道:“杨秀才,你倒是看看,看看,小李子现在都还没活过来,他能帮你扛包裹?”
“那你呢?!”
“你大爷昨天摊子被砸了,没心情。”
“你大爷的!”
虽然杨秋对竹竿吴极度鄙视,但也只得去戏院票房,乖乖交了两块钱保管费,拿回了自己的包裹。
就是再缺钱,这生意也得做啊。
“……”
几人一时相对无话,李汉祥是拉坏了肚子,一时没力气开口;杨秋是正在整理摊位,交了两块钱的心气还没发出来呢,根本懒得理人。
竹竿吴一个人显得无聊,抓耳捞腮了几下后,试探地伸着头对杨秋问道:“喂,杨秀才,待会咱们去哪吃饭?”
“什么吃饭?”
“赔偿啊!”竹竿吴理直气壮。
杨秋感觉有点牙疼,道:“我说!你就不能想想别的么。”
“嘿,怎么说来着。”竹竿吴腰杆一直,道:“我倒是想去抽芙蓉膏,你不请啊。”
“……”
竹竿吴和杨秋还在这一顿胡扯乱扯,李汉祥那边倒是走过来两个穿着短衫理着寸头的高个男人,两人站在画前瞧了两眼,其中一个就对着还坐在地上的李汉祥叫道:“老板?”
生意上门了,李汉祥就是身体再不好,也站了起来招呼道:“两位是要画画?”
“画画?”
“嗯,速写一块,素描两块,单人画也可以,两人画在一起也可以。”
“……”
虽然杨秋正在和竹竿吴扯蛋,但也不妨碍他时不时看两眼隔壁摊的情况,听到李汉祥这话,杨秋一阵无语,怪不得说李汉祥有点愣头青呢,两个大男人,画一起干嘛,搅基么?
不过杨秋刚胡思乱想完毕,就瞧见刚刚和他吵的正欢的竹竿吴,忽然抬了抬眉头,然后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压低嗓子极小声地说道:“疯……乎……”
“嗯?”
竹竿吴声音压的极低,杨秋根本就没听清,不过他却瞧见竹竿吴忽然正襟危坐,开始整理起他的卦桌起来。
“疯进……乎……”看着杨秋不上道,竹竿吴又小声说了一句。
“疯进……什么乎?”
杨秋看着奇奇怪怪的竹竿吴,挠着头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下一秒,他身上就起了一层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