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市中心的海边,坐落着一幢气势恢弘的私人建筑。占地面积十分阔绰,是一座风格复古的日式小楼。
宅中亭台水榭形式各异,长廊假山变化无穷,园中种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使得整栋住宅风景秀美如唐画中的江南小院。
这时,炫蓝色的幻影跑车缓缓驶往小楼,门口的管家连忙拉开车门,迎接参加完晚宴归来的少主。
“松本先生,来过了吗?”后座的少年下车就问向他。
“是的,但是那位小姑娘似乎不大配合。”管家低头回着话。
松本先生是他们佐川家族的私人医生,他在整个日本医术界都享有盛名,怎么会连个女孩都搞不定?
闻言,少年眉头微蹙了下,才道:“我去看看。”
进了门,他直接上了二楼客房。听到脚步声,站在床前的松本鹤转过脸,当看清来人时,恭敬地弯腰行了个传统的日式站礼:“少主。”
“她怎么样了?”少年点了下头,抬眼望过去。只见床上纯白的被子卷成长长的一条,不停抖动的被子泄露了被窝里有人的事实,但是根本看不到女孩的身影。
“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怎么也不出来,我实在没有办法给她看病。”医术再高,那也得患者愿意配合才行。
“你出去吧,我来。”少年对他挥了挥手,走到床边。
“可是……”据阿四说,这个丫头是在公路上撞到了顺路带回来的,她来历不明,怎么能让少主与她单独在一起?松本鹤为难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别说她现在还受着伤,就算是山崎凉介派来的人又能如何?”少年缓缓抬起脸,漂亮的双眼中泛着幽冷的光芒。
松本鹤看着眼前长相秀美绝伦的少年,没有再说话,缓缓退出房间。
这位少年是日本最大的组织山口组现任家主佐川一郎的嫡孙——佐川哲也。作为未来山口组的继承人,他从小就受着特极菁英教育,虽然刚满十五岁,但是他柔道跆拳道已经达到了顶级。因为他从小对武学有着超强的天赋,佐川
家主不惜重金聘请了日本最有名的师傅教授他忍术、合气道和剑道,他的功夫柔和了各家之长,简直无所不会。
少年坐在床边,抬手想掀开被角,谁知被窝里的女孩将被子裹得死紧,任他怎么用力被子都纹丝不动。
“你打算就这样缩在壳里做乌龟吗?”他扫了眼卷得像毛毛虫一样的被子,微笑着伸出手,“我叫佐川哲也,今天晚上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你,我只是想请医生帮你检查一下哪里受了伤,并没有恶意。”
他说完停下来看着床上的一团,发现原本抖得很厉害的被窝似乎不动了。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好联系你的家人,这么晚没有回家他们应该会担心吧。”见她没有回应,少年再接再厉道,“你不用害怕,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等了许久,被窝总算被掀开一角,一直蜷缩在里面的女孩终于探出小脸。她的眼睛通红,虽然眸底泪痕连连,却遮不住她流露出的倔强与隐忍。她就像是一只躲在暗处角落里独自舔拭伤口的小兽,仿佛受尽委屈,却只知道将自己缩得更紧一点。
佐川哲也看着她,心里莫名地涌出一种心疼的感觉,静默片刻后,他微微启声道:“你,还好吧?”
“杀人了……我、杀人了……”目光没有焦距,韩思艺眼神放空,脑海里贾靖刚血溅满地的场景久久不散,一遍遍地喃喃自语道:“我杀人了……杀人了……”说话的同时,她的眼泪也跟着大颗大颗地滚落,打湿了纯白的枕头。
只是杀了一个人就怕成这样么?他都不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是五岁还是四岁半?时间过去太久,有点记不清呢!
少年望着眼前泪流不止的女孩,望着她脸上的伤痛,突然很想去安慰她。想了想,他缓缓伸出手,拨开被雨水打得贴在她额头上的短发:“那么,你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他的动作让韩思艺瑟缩了一下,她吸吸鼻子狠狠道:“坏人……他是个乌龟王八
蛋!”
“既然如此,那你还怕什么?”少年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浅浅一笑,“你们中国不是有句成语叫替天行道么?你杀的人该死,你不过是做了件好事。”
他该死?自己做了好事?
韩思艺怔住,然后抬起头来,正对上少年的目光。他眼睛是剔透的琥珀色,明亮如子夜星辰,低垂着的睫毛又长又翘,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瓣泛着迷人的色泽。他的眉宇间透着几分稚气,五官精致绝美如日本漫画书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
他笑的样子让韩思艺联想到四月天东京上野公园里漫天飞舞的樱花,美得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见她不再怕人,少年缓缓松了口气,指着床尾一套干净的衣服:“你身上的衣服还混着,我找人帮你换掉吧。”
韩思艺这才发觉湿恤衫正紧紧贴在身上,冰凉的触感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谢、谢。”她掀开被子下床,刚站起来就忽然一阵头晕目眩。
“对了,你叫什么名……”佐川哲也拿过衣服准备递给她,谁知转身便看到她直直后仰着倒回床边,“喂,喂,你醒醒啊!”
他叫了很久,女孩都没有醒过来,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将她抱回床上躺好。俯身,视线正落在她校服拉链口,女孩露在外面的脖颈上有几处青紫的痕迹。虽然他只有15岁,但是作为山口组的继承人,他对这些痕迹一点都不陌生。深深浅浅的吻痕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女孩经历过怎样惨痛的事实昭然揭示。
只是杀了那个畜生简直太便宜他了!如果换作他,必定叫那人生不如死。
找来家仆帮女孩把湿衣服全部换掉,然后松本鹤便奉命进来为她诊治,一直忙到深夜才离去。
虽然让松本先生给女孩打了退烧针,但是她的额头仍然烫,淋雨引发的高烧迟迟不退。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像是恶梦魇住,昏沉中仍在不停地翻动颤抖着。眉头紧锁,她低声痛吟,口齿不清地呓语:“……大叔……老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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