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追问他半句宫里的事,怕给他沉重的压力,她知道事件的中心是谁,暖暖,多善解人意暖暖。
他还没有这么深刻爱上她的时候,总是不相信,总是怀疑她总也是试探她,可是现在,她纵使这些情爱骗他的,他亦也是不恨她的。
是你的一个眼神,那么信任,是你的手,握住我的手,给了我太多的绚丽,从此我就不再是我。
又是你的眼神,冰冷疏陌地看着我,又是你的手,将我狠狠地推开,可是我驿动的心,怎复还。
这几夜,防守很严,可是偏得开始刮起了秋风,带起了连绵的细雨,也让燥热的天开始转凉了。
她不喜欢多穿衣服,她身体比较畏热,但是肌肤却是冰冷的,弦觉得有点儿不对,便让老御医来给暖暖仔细地把脉,看看她身体是怎的了。
老御医看了一翻,并没有当面说,弦到底也是清楚的人,只是仔细地给暖暖盖好被子
,就让她休息。
在安室的小房里,御医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
他冷眸看着他:“这便是要看看你,所犯是何罪。”
“皇上。”御医连连磕头:“微臣犯的是杀头之罪。”皇上是故意叫他来的,皇上是在试探他,就像那些大人一样,如果不调转风头,皇上抓住过去的一些事,罢的罢,杀的杀,雷厉行风。
他想皇上故意让他来给杜暖暖把脉,也是心里有数的,是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不主动承担,供认,那么皇上将会抄他九族的。
弦一听这话,心里凉了一半,起初以为御医是想告诉他暖暖的身体并不好,心里还担心着,可这么一听,却是话中有话了。
更是不动声色,冷冷地看着。
看得那御医满头大汗:“皇上请恕罪,当年老臣也是迫不得已的,是太后娘娘让老臣给杜贵妃下药,皇上和贵妃娘娘在永宁宫里用的膳,杜贵妃娘娘喝的汤里面是下了药的。”
“你最好,交待得一清二楚。”他不惊了他,却是要他全盘说出来。
“皇上,杜贵妃娘娘的汤里,都是黄莲等苦酸之药熬出来的汤,借此掩住汤里的一些东西,杜贵妃娘娘怀了孕也生不下来的,或者安胎得当的话,也会难产而死,所以杜贵妃娘娘的体温会一直燥热,但是喝的药久了,御医是怎么查,也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还请皇上恕罪,罪臣罪该万死。”
暖暖喝的汤是不同的,可是她还微笑地喝下去。
他不知道,他总以为当得知母后不多的日子之后,他想让她更开心,终究是他们的母后,这么多年来在朝堂风雨里,他知道过来得不易,抓得权多了,就不想放,站在高处,就不想退。
他都明白,他不就是费尽心思,隐忍着,藏着自已的真性情在后宫里吗?从顾司马
的时候,他就一步步斩去母后的翅膀,到最后她身体不好,只能躺在床上。
他越发的孝顺,觉得以往对母后,是挺抱歉的,也是愧疚的。
这么多年来,只是想暗养自已的势力,做一个真正的帝王。
然而,他以为随着生命的流逝,很多的恨都会过去,母后,你怎生这样,为什么要让暖暖死,顾绮已经死了,顾绮嫁给一个自已一点也不喜欢的人,还不够吗?纵使煜王爷千里去洛城,他什么也不能得回了,顾绮已经养育了杜衡的女儿,顾绮回不了京城,也不能与煜王爷在一起了。
暖暖是那时煜王爷私去洛城的时候,与顾绮的女儿,杜衡亦也是知道的,但煜王爷给了他很多银子养育杜暖暖,他也就不放在眼里。
顾绮死了,杜青离逃了,只有暖暖来承担这所有的一切。
他以为会改变的,可是母后的恨,这般的绵长。
爱一个人,真的这么痛吗?非得让他后悔一辈子,非得让煜王爷亲手把自已的女儿推向杀头台。
这一刻,他的心也痛着,揪痛得难受。
唐公公进来带着御医下去,仔细地再问个清楚,他无法再问下去,心揪得让他站都站不住。
暖暖推门进来,揉着眼睛:“弦,我睡不着,心口好痛。”
看着他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着,心口越是一片的拧痛,过去要扶他:“弦,你怎么了?”
“暖暖,我没事。”他拉她一块坐在地上,一手抱着她的腰,脸靠在她的身上。
“弦,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去让御医过来给你看看,你不要吓我,不要这个样子。”原来她不舒服,是因为他。
“暖暖,朕决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你要离开,你要怎样,都可以,暖暖,朕想,朕不要那么自私,以为你好的名义,将所有的东西都瞒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