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在说您的那名雌奴吗?”亚雌护士看了眼身侧的血迹道,“医护人员今早发现他晕倒在您的病房门前,院方怕您醒来看到他会心情不好影响病情,就将他带走了。”
亚雌说着,抬头瞥了眼顾敛的神色,“请您不要怪罪我们自作主张。”
他们无权带走休的。因为雌奴是没有虫权的,他的生死、自由都由他的雄主掌控。尤其是在罪责期间,没有雄主的允许任何虫包括雌奴自己,哪怕是进食、活动这种小事都没有权利完成。
顾敛脸色没有变化,“过来检查吧。”
亚雌这才松了口气。他一面走过去,一面看着顾敛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不禁想,这名雄子或许真的没有外界传得那般暴戾凶残。或许他只是外冷内热也说不定?你看,他不是对冒犯并重伤自己的雌奴都如此手下留情吗?
亚雌想着,给顾敛检查身体。等看到那些逐渐愈合却依旧吓人的伤,他内心的怜悯又不禁多了些。
他换药的动作很轻,但触碰到伤口一样很疼。可他发现这名雄虫居然一声不吭!要是别的雄虫一定会发出可爱又弱小的呻-吟或是留下惹人怜爱的小水珠!
亚雌感到可惜,却又莫名觉得顾敛的性格奇特又有魅力。
“阁下,尽管我能做的不多但我一定会向我周围的人澄清您的形象的。”亚雌红着脸,眼中坚定又温柔。
顾敛微眯着眼,丝毫不懂这只莫名其妙的虫子在说些什么。
【有毛病。】他冷嘲了句。
系统:【……】
唯一能让顾敛看上眼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医疗。在帝国医院住了三天,顾敛被批准回家休养。期间,几个虫子依旧来骚扰他,尤其是那只叫休的虫子。
他住了几天,那只虫子就执拗地跪了几天。既然他愿意跪,那就让他跪个痛快。顾敛权当他是空气,没有施舍给他半个眼神。
从帝国医院回到家,顾敛没再管这几个虫直接将书房的门一关。他需要花时间去了解这个世界的信息,尤其是有关原主和那只雌虫的。顾敛通过星际网查阅着虫族史以及原主所在的霍华德贵族。
是怎样一支贵
族会收养“他”这么一只看似没有什么价值的雄虫,又是怎样纵容“他”长成这副模样的呢?
眼中闪过暗光,顾敛将视线投向星际网。直到腹中感到饥饿,他才发现天色暗了下来。顾敛终于打开了书房的门,然而入眼的依旧是那只低声下气、跪着求责罚的虫子。
“……”顾敛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只碍眼的虫子了。
如果不是顾及到对方是主角,他可能直接给对方从楼梯上踹下去。
“请雄主……”脸色蜡黄的虫子开口。
顾敛瞬间黑了脸,“闭嘴。”
“谁让你跪在这的。”
上方的雄虫已经有了隐隐发怒的迹象,休顶着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虚弱道,“很抱歉……”
开口,胃中忽然一阵痉挛。疼痛和翻滚的酸水猛地从胃底直冲喉咙,他感到极度的冰冷和饥饿。来自伤口、胃部混杂在一起的疼痛折磨这每一个细胞,让他疼得倒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身体,不停抽搐。
顾敛冷眼看着这只发出短促喘息声却死咬牙关的虫子,用脚尖在他身上轻轻踹了踹。
冷漠问道,“哪儿疼?”
“雄主……没事……”休死咬着牙关,大颗大颗的冷汗坠下。
顾敛的额上的青筋隐约跳动,情绪也逐渐暴躁起来。脚下的力度加重,他低气压地逼问:
“我问你哪儿疼?”
胃和肠子仿佛在被人一段段硬生生地切割着,而身上密布的伤口又像是被刀插-入、狠狠搅拌……
休疼得意识混乱,失控的眼泪直滴落。鼻腔里好似进了水,抽搭着、虚弱着,“都疼……”
好疼……
喃喃,委屈着,“雌父……好疼……”
顾敛垂眸盯着他,神色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