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嫩的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划过,适才在外面天色暗不曾发现,此时被房内煌煌灯火一映,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韩拓捉住那手打量,复又放开,皱着眉坐起身,走去外间唤徐高陆拿来巾帕、纱布和伤药,亲自动手为顾婵上药裹伤。
其实不过是一道浅浅的皮外伤而已,韩拓却用纱布裹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把纱布用尽,把那手裹得十足十像个蒸得暄乎的馒头才罢手。
徐高陆拿着剩余的伤药退出后,韩拓冷冷开口道:“我之前说过什么?如果你再胡闹我会怎么做?我要怎么惩罚你?”
那话是在松鹤楼的雅间里说的,那次他们有了两辈子里的第一次亲吻……
顾婵伸手捂住嘴……
韩拓见状,唇角微弯,勾住顾婵手臂将人往前一带,她便扑倒,被韩拓按住趴在他大腿上。
在顾婵能够反映过来之前,韩拓的手掌已“啪”一声落在她屁。股上。
顾婵瞬间懵了,惊骇得连反抗挣扎都忘记,两辈子加起来,从来没人动过她一根手指,韩拓是第一个打她的人。
他足足打了五下才放开她。
顾婵双手捂住屁。股,眼泪汪汪地跪坐起来。
其实,韩拓只有第一下真的用上些力气,其余四下下手都极轻,最后甚至还顺势给她揉了揉。
可对于顾婵来说,这根本不是力气大小的问题,她内里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却这样被人打。屁。股!
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有什么面目再见人?
不,就算没人知道,她也觉得太丢脸。
顾婵又羞又恼,恶狠狠瞪着韩拓,恨不得用目光把他千刀万剐。
韩拓根本不以为意,他弯起唇角,挑眉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我今天做错什么了?”顾婵不满地嘟囔。
他这是存心找茬好不好,只要想罚她,想欺负她,就可以说她犯错,完全不用讲道理。
“遇到危险时,为什么不想着先保护自己?”韩拓问道。
顾婵眨着眼睛回想今晚的情形,“章静琴她生病了,她不懂得照顾自己,而且,她是我的朋友,她家里人都不在了,她不能再有事。”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越说越理直气壮。
韩拓盯着她坦然又清澈的双眸,冷哼道:“因为她病着,是你的朋友,家里人都死了,所以她的命就比你的重要吗?”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顾婵无奈道,“难道王爷的意思是让我把丢在一旁,不管她生死,只管自己逃命吗?”
韩拓沉默不语,他当然也不是那个意思,他了解顾婵的脾气,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可以不顾一切,他看中的正是她这一点。
可是,顾婵担心自己的朋友,韩拓同样会担心她。
他不想她有损伤,不想她遇到险境,在他心里,谁也没有她重要。
“……如果真那样做,我跟江怜南又有什么区别呢,王爷也不欣赏她的不是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就是这个道……唔……”
顾婵仍在辩解,韩拓却毫无预兆地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顾婵瞪大了眼睛,不能理解这样突兀的转变,前一刻明明还在争执,为什么突然又来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