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两辈子都是拿这几个字绑架他的良知,他自然知道放弃事业,将所有筹码投注在别人身上是多么勇敢又傻的事情。
可是这难道是他的错吗?
于情,他无法反驳,毕竟他母亲当年辞职的主因的确是在于他,但偶尔情绪崩溃,理智压制感情时,他就会做科研似地,冷酷无比地分析个中因果,事实上,他物理好和母亲的事业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他物理好,他母亲在家也并非亲自教导,照样请了名师,她在家,仅仅是作一个摄像头,剥夺他的人身自由。
祁隼呼吸猝然有几分滞塞,他深呼吸几口气,才缓住心神,【大和q大同样都是好学校,我的朋友也不是你口中的垃圾,他们很好。】
可惜惠淑玲听不进去,径自断言道:【寒假你一定要给我回来,我和你爸爸已经托关系联系了q大的物理系教授,对方很看重你,到时我们就去办理转学。】
祁隼眸光一冷,讥讽地心道,果然如此。
他狠了狠心,【不了,我不回去。】
惠淑玲不是会为孩子妥协的主,当即也撂下狠话了,【行,你不回来,就当我们没你这儿子,你没钱了,都别来找我们要。】
a惠女士:【我倒要看你能撑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昨天我都是瞎扯淡。
第21章fever
谢云从洗手间出来,便发觉祁隼有些奇怪。
不好形容的奇怪。
表面看上去跟平时如出一辙,同样都是安静看书,可此时貌似添了些许沉寂的气息,恍若他先前是在周围有湖泊、花鸟的林中小屋图清闲与雅致,今天则是意外闯入未知全貌的秘林,他不敢闹出动静,深怕惊扰藏在暗处的猛兽。
往日的谢云都会找祁隼说说话,今个儿是不敢了,他记得初中有一天晚上,爸爸妈妈吵架了,妈妈被气得不想说话,爸爸还偏要凑上前继续说,说什么他记不得了,反正他就记得爸爸最后被妈妈拿杂志打了一顿,妈妈那时说了句:“我生气时,最讨厌还有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烦死了!”
他不想招人烦,更不希望听见祁隼嫌他烦,因此只抱着皮卡丘,时不时偷偷瞅对面。
越瞅,越能笃定祁隼心情不好。
因为平时不到几分钟,对方便会受不住他巴巴的视线而问他怎么了。
而今都过了半小时了……
终于,祁隼合上书了。
随后改用上笔记本,滑鼠声间歇嗒嗒嗒几下,键盘声骤然在寂静中噼哩啪啦响个不停,格外突兀,谢云有一点点好奇内容,又不想做失礼的人,一脸纠结。
过了会儿,他又看到祁隼懒懒地靠在椅背,拿起手机,似乎在跟谁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