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谁是强盗?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骆雪还没能琢磨明白,就听院中大喝了一声。
“西边!”黄姑手中挂满铃铛的法器往正西方向一指,声又高了一个度:“她在西边!”
“西边。快快快,给黄姑让道!”谷叔急道。
“快让道!”村长跟着吆喝。
聚在门口的村民陆续往边上退开。
岑寂侧行了一步,略扬了扬手,示意骆雪跟上。
黄姑高高举着法器走在最前头,出了门,往西去。
浩浩荡荡一波人尾随其后,穿过麦田,拐过石桥,涉过浅溪,又往前行了一阵。在一片沼泽地前,黄姑停了下来。
“她在这里。我感觉到她了,她就在这里。”黄姑喃喃道。
“什么?在这?”谷叔闻言大惊失色,“我家丫头怎么……她怎么会在这呢?”
人群议论纷纷。
关键时刻还是村长及时出声稳住了局面:“都别乱!别乱!都分散开,找人!都去找人!”
很重的土腥味。
这股腥臭气味下,暗藏着血的味道。
骆雪鼻翼翕动,细嗅了嗅,目光定格在沼泽中央堆积垒叠的枯草上。草虽是枯的,但草色很新,与边缘散落的枯草颜色有明显差异。
岑寂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他往沼泽深处指了指,吩咐手下人:“去,借副农具,把那堆草挑开。”
个人与村民借了钉耙来,杆子推过去,左右配合着拨扒覆盖在表层的枯草。
枯草一层一层扒开,掩在草堆下的湿土慢慢显露了出来。
“这下头有东西,都轻点。”在一旁认真观察的伊桃提醒道。
“有什么?发现什么了?”谷叔急匆匆跑了过来。
骆雪稍一抬眼,瞧见村医福伯拄着藤拐站在了石桥上。
他正看着沼泽地,神情悲怆。
在桥上驻足片刻,福伯慢慢腾腾地转过了身,步履沉重地往回走。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本就佝偻的背跟压了千斤顶般,看着更弯了。
“人!是人!那里有个人!”有人惊呼出声。
骆雪的目光倏地转回了沼泽中央。远远的,枯草下能瞧出是个人的轮廓。头朝下,陷进了淤泥里。四肢在沼泽中抓爬,早已僵硬。
看那人最后僵化的形态,像是无意中陷入沼泽地,出了意外。
即便沼泽里的人滚了一身黑泥,谷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丫头!那是我家丫头!”
他一把推开了拉他的村民,不管不顾地朝着沼泽深处跑了过去:“清浥啊!清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