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娟抬了一下头,与他看来的目光撞上,又立马低下头去:“没、没什么。”
“再给你一次机会。”岑寂冷声道,“说。”
“我也……我也只是猜测。”肖娟磕巴道。
岑寂没说话,看着她。
骆雪没能找到小巴,蹲地顺势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偷偷攥进掌心。
“七、七爷,那我就……就说了。”肖娟被他盯的脊背发寒,哆哆嗦嗦抬起手,往骆雪起身的方向指了过去:“我怀疑,她……她可能是内鬼。”
骆雪面无表情地侧身看她。小幅度迈步,谨慎退至墙边。背过手,拉了拉衣袖,将碎玻璃藏进袖中。
“证据?”岑寂问。
肖娟指向骆雪的胳膊慢慢缩了回去。她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心惊胆战道:“我暂、暂时还没有证据,但我……”
“没有证据就敢怀疑我的人?”岑寂从鼻腔里哼出声轻嘲般的笑,“你胆子不小。”
“对、对不起,七爷。”肖娟的声音低了下去。
岑寂的目光转向了贴墙而立的骆雪,缓步朝她走了过去:“她说,你是内鬼。”
骆雪忐忑看他朝自己走来,没敢妄动。
她与他相处已不是一两日,她很清楚,没有任何事能骗过他的眼睛。他应该是已经怀疑……不,就连肖娟都能瞧出端倪。以他的敏锐度,他应该是已经能肯定,她就是内鬼。
鞋尖抵着鞋尖,他止步低头,唇贴着她的耳,悄声道:“巧了,我也是这种感觉。”
果然!被发现了!
骆雪虽已有心理准备,但他走来亲口与她确认,她还是慌了神。她把藏至袖中的碎玻璃攥得很紧,在他贴耳低语时,倏地抬起手。玻璃锋刃处对准了他脖上的动脉,狠狠刺了下去。
他没躲。以他的身手,在他存有戒心时本该是能轻易躲避开的。可他在她抬手欲袭击他时只偏了一下头,咫尺之距,看着她。
颇有深意的眼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玻璃的锋口处堪堪停在了他的脖子里。她到底还是下不去手。
掌心里的皮肉被玻璃割开了,猩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淌进了他白皙的脖间。红白相衬,触目惊心。
“七爷!”肖娟一见这架势,惊慌扑了过去,试图拉开骆雪抓着玻璃碎片的那只手。
岑寂扬手一挡,将她推开了。他的目光没移一寸,紧盯着骆雪的眼睛,将领口拉开,抬起下巴,脖子给她送了过去:“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