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捂住擦破流血的手肘挣扎起身,循声看了过去。
黑鸟群飞,在院子上空盘旋。其间有一黑鸟俯冲而下,落在了院中一瘦高人影的掌间。
是个背影,只一侧头,骆雪便认出了他。是谢必安。
他站在群飞的黑鸟之下,低侧着头,似在倾听。
落入他掌心的黑鸟鸣声刺耳。
他这是在干什么?
骆雪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的方位怔了片刻,待鸟鸣声止,她才试探着叫了他一声:“谢必安?”
他抬手欲放飞鸟的动作滞住,缓步转过身,望向了她。
这样漆黑的夜晚,她明明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她仍是莫名感觉有阵寒意顺着她的脊梁骨在往上涌。原地踌躇了片刻,她大着胆子往他面前走近了些:“你……在干什么?”
他没吭声,面朝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透光的窗外。
骆雪终于看清了他。
他的周身弥漫着一股烟黑色的死气,眼珠变得血红。
那是……谢必安?骆雪一惊,想要后退,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无法动弹。
他走到了她面前,蜷指一握,掌心里的黑鸟被捏碎。猩红的血从他白皙的指缝里渗了出来。
院子上空的黑鸟惊声乱飞,撞在一起,成簇往下掉落。
满院的血腥气。
他沾满鲜血的手伸向了她。
一片混乱里,她毫无挣扎之力。眼前一片血红,意识陷入混沌。
骆雪猛吸了口气,倏地睁开眼,从床上一撅坐了起来。她的神经仍处于紧绷状态,手胡乱往边上一抓,一把揪住了趴在她床侧的小巴。
小巴被无辜揪掉了一撮毛,嗷呜乱叫着滚下床。
“小巴?”听到猫叫声,骆雪恍然回神,趴到床边伸手捞它:“对不起啊小巴,失误。”
小巴甩了甩被她揪了一把毛的脑袋,委委屈屈地把屁股对准了她。
是梦吗?
“醒了?”是谢必安的声音。
骆雪一愣,抬头往窗边看了过去。他正斜倚在窗边看书,见她看了过去,他把手中的书页合上了。
“你……”骆雪欲言又止。她有很多疑问,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谢必安走去了书架前,把手中的书归位,侧身看她:“怎么?”
骆雪犹豫了一下,记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问他:“对了,我是想说伊桃。伊桃她……她还有救吗?”
“你想救她?”谢必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