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于逸摸着桌沿慢慢走了过来。
谢必安捻着花生皮抬眸看他:“怎么?”
“村长那里,我听来些话。”于逸在他身边停步,问:“要跟去看看吗?”
村长?谢必安记起村长方才一直在戏台边站着。他转头往戏台边看去,瞧见村长被两个村民叫走了,三人正往祠堂门口的方向去。
他把花生米送入口中,拍了拍掌心里的碎屑:“什么话?”
“坍塌的桥墩下,发现了两具尸体。”于逸小声道。
一行人陆续往坍塌的桥边去,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来看热闹的村民,也有不少外乡人。
谢必安一到,堵在外围的外乡人急忙避让给他腾道。
祁阳得了吩咐,走在前头开道,咋咋呼呼叫嚷着:“七爷来了,闪开闪开。”
不消多时,骆雪便与谢必安一起并肩站到了最中心的圈子里。
把村长请来的,是承包修桥工程的工头王海昊。自前任工头乔伯无故失踪后,这工程就自然而然地交由他来接任。
桥墩下抬出两具尸体,一具是新尸,另一具已化骨。
新尸在水下泡烂,面部肿胀难比辨认原本的样貌,恶臭味熏的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骆雪掩鼻偏头,强忍住了胃部翻腾的恶心感。
“这不是……”人群中有人好似发现了什么,提了声量道:“欸,你们看那尸身上的灵瑞玉牌,不就是乔伯一直戴在脖子里用来驱邪的那块牌子嘛?”
“乔伯的牌子?”有人闻声定睛看去,大胆猜测道:“天呐!这该不会是乔伯吧?”
“这雨连着下了有个把月了吧?我估算着,乔伯失踪了就快有小半个月了。听他的工友说,他失踪那天好像是兴致不错,喝了不少酒。雨天湿滑,指不定是他喝高了,一跟头栽河沟里去了。”
“可乔伯水性很好呀。就算栽水里头了,总不至于淹着吧。”
“啧,这你就不懂了,人要是真喝迷糊了,掉水里手脚说不定都划不开,没知觉的。头朝下淹进去更糟,水性再好也没用。”
“欸,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那另一具尸体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死很久了。”
“那尸体才吓人呢,据说是在石墩子里发现的,就筑在水泥里。从浇筑石墩算起,那尸体在桥底下藏了该是有二十多年了。刚发现的时候瞧着也是有筋有肉的,也不知是不是冤气太重,没一会儿皮肉就跟融化了一样冲进了水底。这不,眼下就剩了副白骨了。”
“这么邪性啊?”
“你说冤气?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认定浇在桥墩子下的那位是被人害死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