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昂瞪眼看妹妹,但有父亲在,又不敢说话。
这时,门外侍卫一声禀报:“南院枢密使耶律俊大人求见!”
耶律俊已随着禀报声来到门外。
骄儿急忙离开父亲怀里,低头向外边走,与走进门来的耶律俊正好撞个满怀。耶律俊惊奇地看着一身女儿装的骄儿说:“这不是骄儿吗?你穿身娘儿们衣服干什么?”
骄儿站在那里有些尴尬。
萧奉先笑说:“这是我女儿阿娇,怎么,你们认识?”
耶律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骄儿说:“我俩是中京国子监同窗,他分明是男儿身,怎么一转身成了恩相您女儿!”
萧奉先哈哈大笑,说:“她就是我女儿阿娇。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喜欢穿男人衣服,还喜欢舞枪弄棒、吟诗作赋这些男孩子们喜欢做得事情。我们也就没太管她,读私塾、府学、太学,都依着她着男儿装,连塾师的眼睛都给迷惑了……哈哈……”
耶律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双小三角眼死盯住骄儿看。骄儿抬手在他肩上击一掌说:“耶律俊,你死瞅什么!”说完有几分羞涩地转身离去。
耶律俊跟出门外,呆望着一身女儿装的骄儿向后院走去。
萧奉先在屋里用力咳嗽,耶律俊才猛醒过来,转身进议事厅。
萧奉先对耶律俊的态度明显比以前热情。他起身让耶律俊坐下,又命家人给耶律俊上茶。耶律俊也当仁不让,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碗大口喝茶。
萧昂站在一边用白眼珠看耶律俊,心说靠老婆跟皇上睡觉才提个南院枢密使,就翘起二郎腿,真他娘的小人得势!
萧奉先说:“俊大人,虽说你升任南院枢密使,可这北院枢密副使的差事你还没辞,北院这边的事儿你不能一推六二五,还得多替老夫分忧。调集各路兵马的事儿办怎样了?”
耶律俊放下茶碗说:“恩相,我耶律俊能有今天,全凭您老人家一手提携。南院枢密使的差事是闺房中的花瓶,中看不中用。北院是掌管朝廷军机大事的地方,这个北院枢密使,您老人家让我辞,我还得求您法外开恩呢!至于北院的差事,下官更不敢怠慢了。给各路、州、府、部族的调兵文书已经发出,派加急快马送的。”
萧奉先说:“那就好,我朝很久未经征战,兵将都怠慢懒散了,平时也未加训练,光发个调兵文书怕不管用,还要兵马司派人到各处催促。”
耶律俊点头说:“调兵文书是以皇上口喻下圣旨发下去的,估计各地不敢贻误,我再让兵马司派人到各地催一催。只是翰林承旨耶律大石挺难性,让他起草一道调兵圣谕,我硬是在宫里等了一天一夜!”
萧奉先点头说:“这只是暂时的,以后会好的!”
耶律俊看着萧奉先脸色说:“耶律大石当初妄言犯上,违禁参考,都是老东西萧兀纳在皇上面前巧言令色,皇上才一时龙颜大悦,点他的进士甲科。他在‘奸臣误国论’里,指名道姓说恩相您是奸臣,我心里不服啊!难道这事儿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拉倒了?”
萧奉先说:“万事都会有个头绪和结果,不急。”
耶律俊向萧奉先坐的方向倾斜着身子说:“恩相,上次朝会散了,耶律大石、耶律余睹、耶律章奴几人到萧兀纳府上密谈到很晚。”
萧奉先警觉地说:“他们能密谈什么?”
耶律俊:“恐怕与恩相您有关!”
萧奉先看着耶律俊说:“听说,你把阿三从耶律余睹手里提过来,还亲自审问过他?”
耶律俊点头说:“萧兀纳他们冤枉恩相,我要为恩相正名啊!”
萧奉先观察着耶律俊的脸色说:“俊大人都问出了什么?”
耶律俊意味深长地迎着萧奉先的目光看:“阿三确实挺可恶,刚拉进大堂还没动刑,就竹筒倒豆子——有的说没的也道!”
萧奉先不动声色:“俊大人是不是就此认为我萧奉先里通外国!”
耶律俊不紧不慢端起茶碗喝口茶说:“我是当着差役的面审问的,见他老胡说,我只好把他提到密室单独问话。谁能信他胡说八道!不过,阿三留着是个祸患,不如一刀砍了,以绝后患!”
萧奉先淡然一笑,点头说:“既然俊大人不信阿三胡言乱语,我就放心了。不过,人是我派出去的,到头来又经我的手把人杀了,众心难平啊!再说,留着他也许还有用。你不是说耶律余睹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吗!”
耶律俊愣怔地看萧奉先,恍然大悟点头笑说:“我明白了,还是恩相虑得远。恩相您放心,从今以后,我耶律俊就是您的亲生儿子,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儿!”
萧奉先说:“这说得是哪里话,俊大人是堂堂南院枢密使,朝廷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