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对岳讬的感观很不好,明明是一个武人,说话却总是文绉绉的。
看孙承宗脸色不好,岳讬起身笑道:“孙大人,在下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不知道大人可否直言?”
孙承宗皱眉:“你想问什么?”
“我们现在最关心的人,只有朱威,敢问孙大人,朱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孙承宗冷笑:“自然是好人,是忠臣,是良将,是大明脊梁。”
岳讬突然觉得心头堵得慌,这对孙承宗或者大明来说,自然如此,但是对于女真来说,朱威可真的是魔鬼一般的人物了。
深吸一口气之后,岳讬又道:“原大明辽东中军太监魏忠贤,孙大人可熟悉?”
孙承宗随意挥挥手:“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阉人罢了,老夫是科举出身,又是兵部尚书,怎会对一个阉人熟悉?”
岳讬轻笑:“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魏忠贤告诉我说,他对孙大人可是仰慕的很啊。”
“对我而言,他的仰慕,让老夫恶心,不过他在你们那里也是好的,毕竟什么锅配什么盖,垃圾就应该在垃圾堆里。”
岳讬倒是没有生气,两方现在可是打生打死的关系,这点言语攻击是再正常不过了,他若是连这点言语都忍不住,那就不会被派过来了。
孙承宗一直在观察岳讬,岳讬表现的越冷静,他就越不安,原本以为辽东一战,已经将女真骨头打断了,现在看来,还早得很啊。
而相同的,岳讬也在观察孙承宗,毕竟拦在他们最前面的人,就是这位了。
并且辽东的所有政策,还有所有的防御体系,都是出自这人之手,对于女真来说,朱威是大敌,不过他们现在与朱威相隔太远,只会在战场上碰到而已,但是孙承宗不一样,辽东是女真的必争之地,女真想要再次站起来,就要与大明在这辽东争锋。
不过现在的辽东,早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副模样了,以前的辽东除了大城之外,女真铁骑哪里都能去得,现在呢?女真是哪里都去不了了。
尤其是这次过来,竟然拿的是大明给建州女真的册封文书,女真上下,都视这是奇耻大辱。
不过形势比人强,他们也无可奈何,如今朝鲜的两京八道,已然已经攻下一半了,可是另外一半能不能拿到手,还要看大明的态度了。
否则大明趁着女真大军在前,再来一次成化犁庭,那女真可就真的完了。
“岳讬,听说你们大金迁都平壤了?”
岳讬心中一动,连连摇头:“什么大金?咱们大明边上还有大金这个属国吗?”
孙承宗冷笑:“哦?那是老夫记错了?那你们跑平壤干什么?”
岳讬轻笑:“北边罗刹国和罗斯国不是在打仗吗?罗刹国败了,一些人残兵败将侵扰朝鲜,我建州卫也是大明的人啊,怎么能看咱们的藩属国被人欺负?再加上朝鲜王的求援,我们这才出兵平叛。”
“原来如此啊?看来是老夫被人懵逼了,前两日还有消息传来,说朝鲜使者路过山海关,已经去往京城了,看来也是去求援的,不过既然建州卫已经将事情办了,想必就不用朝廷出兵了吧?”
岳讬却是摇摇头:“孙大人,这就是下官此次来的目的了。”
孙承宗摸了摸胡子:“怎么说?”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朝鲜已经有人投靠了罗刹国,并且因为罗刹国比我们去得早一些,朝鲜王的王印金册,都已经落入了罗刹国之手,我们有线报说,有朝鲜的官员拿着假冒的国书,去往京城,就是想让咱们大明在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内讧,从而让他们彻底占领朝鲜。”
孙承宗一副看傻子的样子:“这理由听着……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