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到,只要出现在她眼前,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刺痛。
周遇时察觉她情绪忽然低落了,想要说点儿什么,被她先一步抢白:“就是——”
殷如瑟揪着被角,垂着脑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谢谢你来看我,我挺好的。能吃能睡,有追不完的剧,用不完的零花钱,穿不完的新衣服……而且,今天我就要出院了。其实你不用来看我,顺路也没必要。”
她越说越小声,末了,无处安放的眼神重新注意到摆在床头的花束。
不署名的祝早日康复,这就是进化成终极版的周遇时对待她的态度。
“不是都送花了吗,为什么还要特地顺路来一趟啊……”
她弱弱的怨念。
周遇时眼皮跳了下,这是在嫌弃那束花呢,还是在嫌弃他?
殷如瑟把该说的说完了,下个流程轮到探病的人识趣告辞。
等了半天,余光里男人的身影愣是没有移动的意思。
她没辙,怏怏地抬起头。
周遇时也在看她,皱着眉,表情严肃得让她想起念书那会儿,每天早上拿着戒尺守在学校门口检查学生仪表着装的教导主任……
殷如瑟本来就有点儿怵他,往常这时候护士姐姐该来病房转悠了,偏偏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破罐子破摔,要哭不哭地:“你到底来干嘛的,哪有你这样的强迫式探病……”
窗台上的手机响了,周遇时眸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浓情绪褪去些许,淡道:“你等一下。”
转身,接电话。
不在他的视线范围,殷如瑟如获大赦,松懈的沉下双肩,一口气还没舒完,周遇时的电话打完了,扭身看来,她立马捋直脊梁骨,如临大敌的盯他。
周遇时:“……”
殷如瑟:“qaq……”
周遇时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她的压力来自十年后的他本身。
于是,他三度转身,只留给她一个无可挑剔的侧影。
至于问他到底来做什么,答案也很简单。
“很高兴你醒过来了,我来履行未婚夫的义务。”他淡声陈述。
殷如瑟披散着长发靠在床头,怯怯的望着他英挺成熟的身影,心理活动很强烈,面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狗男人,升级得太彻底了。
周遇时很想在病房多坐一会儿,奈何时间不允许。
走之前他告诉殷如瑟,要去欧洲的哪儿,来回大概得忙半个月。
有点儿交代行踪的意思?
殷如瑟听着,点头,没敢对他这个行为做仔细深究。
只求这尊大佛快点儿离开,祝他一路顺风!
在她强烈且沉默的祝福下,周遇时原本都走到拉门那处了,忽然身形一定,回头问她:“你现在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殷如瑟:“我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