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这般情况,倒是比正常情况下方便动手,就是这场面有点不忍直视。
那几个药剂师姑且不提,其余几个实验体总得先安置好,至少得让他们不要再跟乌眼鸡似的盯着五号实验体,身上的信息素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放。
按常理来说,这种时候只要给他们每个人打一支抑制剂就可以了,然而,无论是西蒙还是谢旸,都没有随身携带抑制剂的习惯,毕竟用不上。所以,只能采取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方式,一人一记手刀,把他们全部都敲晕了。
几个实验体都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迫陷入深度昏迷,唯独五号实验体,即使看着那些围绕着自己的人一一倒下,依旧是笑如春风,哪怕他此刻顶着这么一张青紫的脸,也愣是让人瞧出了温和写意。并且,不忘初心的询问道,“这么不希望其他人霸占我吗?你”
谢旸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手腕一抖,加重了力道。
五号实验体被他打的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但他又很快站住了脚。他看起来分明是极度斯文瘦弱的人,甚至连丹尼尔身上的肌肉线条都比他要漂亮的多,却按住了谢旸劈出手刀的右手,极其自然的顺手握住,那双琥珀色的双眸直直的望进点墨般的眼眸里。“依你便是。别再生气了。”他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温柔,以至于即使发出叹息,都听不出一点不满。
谢旸暂时没心思去理会对方的擅自加戏,而是看了眼五号实验体颈后的那一道红痕,那是刚才自己弄出来的,力度绝对不轻,即使对象是一名哨兵,被来了这么一记,也得倒,然而五号实验体还站着,不单好端端站着,还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葛亮在改造他的信息素的同时,也改造过他的身体?但如果是这样,那他身上的这些痕迹就不该存在才对,谢旸有些困惑的把手从五号实验体的手里抽了回来。
而他困惑,葛亮比他更吃惊,五号实验体的信息素影响力有多大,一手完成这项改造的葛亮是最为清楚的。五号实验体本身的信息素就是极具诱惑性的罂粟花的气息,之后又被他在腺体植入了东西,各种提升和刺激药剂不断的注射,浸泡,从未间断,就算做不到和所有人都百分百相容,但也绝对是在一个相对较高的数值,不可能会低于三十五以下。
在如今这个哨兵向导人口数量悬殊的时候,遇上一个未标记向导就足够让哨兵们大献殷勤,想要拿下,相容性三十五,那更是恨不得直接把人标记了打包带回家去。
然而,这件他最为完美的作品,最出师不利的在第一天就遭遇了迷倒众生道路上的滑铁卢。两名哨兵,现在在场的就只有两名哨兵,还全部都没有被五号实验体影响到,更让人吐血的是,这两名哨兵还对五号实验体动了手。
面对这样一个连向导都会心动的极品哨兵,这两只小虫子竟然全不为之所动,还该死的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如果不是他在改造五号时顺便改造了对方的身体强度,他的五号岂不是要毁容。
妈的,这两个家伙还是不是男人了。面对这种极品都下得了手。
葛亮现在非常怀疑,潜入进来的两个哨兵究竟是不是俩残废,不然为什么对五号实验体毫无反应。要知道五号的信息素并不只是吸引人这么简单,凡是被他所迷惑的人,都会罂粟花的花香进入到大脑皮层后,直接作用于大脑,让被吸引者听从五号的指令。这一条件适用于任何人,无论哨兵,还是向导。
这也是他即使肉疼,也还是把五号放出来的最根本原因——有五号在,眼前这两个哨兵还不是任他搓扁揉圆。
万万没想到。
来的这两个哨兵会完全不受五号影响。
就算这两名哨兵都已经有了各自标记过的向导,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无动于衷的反应,不,不能说是无动于衷,这俩都快把嫌弃两个字直接写到脸上了。
这不得不让葛亮怀疑,这两个哨兵是不是天生信息素缺失,无法感知到别人的信息素,才会导致眼前这种情况。
葛亮脑子里疯狂运转的信息再多,也拯救不了他束手就擒的命运,他和他手下的那些药剂师们,得到的待遇就没有那几名实验体那样好了。
这所实验体里的人现在应该都在这个房间里了,除了那个原本待在空水箱里的实验体,想到刚才进来的那名药剂师口中所说的三号实验体情况不秒,谢旸在将这些药剂师统一关起来,没有再让他们和昏迷的实验体们待着后,问明白三号的位置之后,先过去找人了。
谢旸走了两步,感觉不对,回过头,发现西蒙并没有跟过来,似乎是看出了他眼里的那一丝疑惑,西蒙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去,自己留在这盘问这几个药剂师——在把五号实验体弄晕过去,他的信息素消失之后,这些药剂师自然也就逐渐恢复过来。
谢旸应了一声,同意了两人分开行动。
有了那名药剂师的说明,他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那间所谓的手术室。
墙角晦涩阴沉的霉菌在高强度的白色灯光下显得越发的不堪,更和手术室这个名头格格不入。靠墙边摆放着的那张狭窄的手术台上,有一道瘦弱的人影躺在上面。灯光就在他的正上方,直直的照射下来,没有影子的存在,让他看起来比实际的更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