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儿,你安得什么心,竟然骗我去油印室?你这个娇小姐,看不起农村人就算了,竟然还黑心肠的要陷害我,秦老师明明去了校长室。
你偏偏说她在油印室有事找我帮忙,走,我们去找校长评评理,有这么欺负同事,欺负农民子弟的吗?城里的怎么了,城里的也是农民养活着。”
“张凤梅,你瞎说什么,我也是听柱子说的,秦老师在不在我怎么知道?你少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骗谁啊,秦老师在哪里,你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告诉你,今天没完,平日里总想着*主席说的话,团结就是力量,
谁知道你竟然私底下这么龌龊,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资本家派遣来,破话工农兵团结的汉奸,我张凤梅八辈儿都是根正苗红的贫农,标标准准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听到吵闹声办公室里的老师倾巢出动,这里大部分都是四里八乡抽调上来的优秀高中生,那几个知青也不过是配角,大部分还是当地农民出身。
“是啊,李老师,你这会一定好说清楚,你说柱子给你说的,柱子又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秦老师怎么会给他说那种话。”
“就是,再说油印室的钥匙在黄老师那里放着呢,哦,对了,黄老师,你知道秦老师要了油印室的钥匙了吗?”
“没有啊,不行,我去办公室看看钥匙还在不在,别趁我不注意让人偷走了。”
大家齐刷刷的看过去,黄老师动作很快,人没有出来声音就传出来:
“哎呀,钥匙,油印室的钥匙不见了,谁,是谁偷偷拿走的,好啊,李老师,你这个小偷,竟然来我办公室偷东西,果然是城里人的教养,比我们这些农村的多了一只手啊。”
其他城里的知青一个个脸色涨红,特别尴尬,眼睛喷着火看着李菲儿,恨不得吃了那个祸害,胡振东也是懊恼不已,家里怎么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东西。
“我,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哼,我血口喷人,不要告诉我是柱子偷的,他压根不知道油印室的钥匙在我这里,你编故事也靠谱点,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别人身上泼。”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传个话,其他的跟我没有关系。”
“行了,别跟她在这里废话,张老师,关老师,麻烦你们跑一趟油印室,看看里面还有谁,剩下的我们一起去校长办公室,今天非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凭什么农村人就让城里人随意践踏玩弄。”
两个男老师迅速离开,其他人揪着李菲儿浩浩荡荡去校长办公室,正在谈工作的校长,教导主任,后勤部长,秦老师吓了一跳。
听了黄老师的叙述,屋子里的几人眉头紧蹙,这可是大事,作为教师思想品德如此败坏,岂不是教坏了学生,还怎么培养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李菲儿浑身冰凉,众人看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怯生生的看向胡振东,那个唯一想要依靠的人,可惜对方一直沉默的低着头,站在最后面。
仿佛受到很大的刺激一般,李菲儿崩溃的大喊大叫,嘴里没有什么逻辑的话,让众人心里发毛,我的乖乖,这样的人竟然是老师,太可怕了吧。
“是我做的,哈哈,就是我,我就是见不得张凤梅那张狐狸样儿,东哥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哼,我就是让人玷污她,看她还端着那张脸到处祸害人不。
我这是为民除害,是上天赋予我的力量,哈哈,哈哈,你们都是白痴,还教书育人呢,我呸,是我偷拿了油印室的要是,呵呵,我拿的。
哈哈,哈哈,我拿的,怎么了,你来咬我啊,来杀了我啊,哈哈,哈哈,不敢了吧,窝囊废,土包子,胆小鬼,农民就是粗鲁,没文化,没知识,哈哈哈哈。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怎么了,怎么了,哈哈,就是看不惯你们,凭什么她可以得到幸福,凭什么她可以过的很好,我不服,就是不服。”
校长眉头紧锁,看她痴狂的样子,八成的疯了,怕这个家伙伤害到别人,吩咐年轻的老师上前,把她绑在凳子的靠背上,然后堵住她的嘴。
“老李,给公安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来人处理吧,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我们学校的问题,还牵扯到阶级敌人,行了,其他人都散了吧,张老师,你不要怕,无产阶级不怕这些污蔑。”
“谢谢校长,谢谢同事们!”
这时候张老师,关老师空着手回来,大家的目光又一次赤裸裸的射过去,关聪睿站在后头并不发言,张老师责不旁贷开口。
“油印室的门开着,但是并没有其他人,她说的那个柱子也不见踪迹,校长,是不是她神志不清,胡说的。”
“呃,这个不好说。”
老师们陆陆续续离开,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看热闹也有要空闲啊,张凤梅心里不怎么痛快,坐在办公室里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安慰着。
黎嘉钰听着霓裳的回报,淡淡的笑了笑,草泥马,不给你下点猛药还蹦跶呢,她故意让人支走黄老师,让李菲儿顺利拿到油印室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