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是明丽,你不是要打电话?&rdo;我连忙说。
&ldo;电话早就打过了,说实在的,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总是恍恍惚惚的……&rdo;
&ldo;没……没什么,我没什么……&rdo;我极力掩饰。
&ldo;你就别瞒我了,刚才你一直对着电脑屏幕发楞,整整半个小时一动也不动,我的手指伸到你眼前,你一点反应都没有!&rdo;明丽不满的说。
&ldo;我很好,就是有点累,真的……&rdo;我勉强挤给明丽一个笑容。
&ldo;不对,你不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rdo;明丽依旧不相信的审视着我。
&ldo;我真的……&rdo;但我说不下去了,因为经理打电话来唤我到他办公室去,过了一个小时以后我才出来,我几乎没有力气走路,整个人虚弱的靠在走廊的墙上长长的喘了口气,李东平走过来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示意我没事,他不相信的看看我,但还是走了。我一步一挪蹭回到自己桌前,明丽凑过来低声问我:&ldo;什么事叫你去那么久?&rdo;
&ldo;没什么大事,就是训了一顿,说我最近工作不专心,业绩下降……&rdo;我用嘴角和明丽私语。
&ldo;你确定自己没事吗?&rdo;明丽不放心的说,
&ldo;你总是心事重重的,让人为你担心,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就今天中午饭的时候,答应我,好吗?&rdo;明丽总是那么热心肠,我不能辜负她的好意,便默默的点了点头。
正午时分,在嘈杂吵闹的顶楼餐厅里,我和明丽又坐到了临窗的老位子上,但我们两人显然谁也没打算吃饭,明丽把面前的餐碟一推说:&ldo;好了,现在该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吧,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rdo;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一切对我来说就像是个难解的迷,每件事都是那么古怪,不合常理,但似乎又全都可以一言解释之,那就是所有这些都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而已。明丽在听完了我讲述房东太太和女孩的种种怪异的举止以后,嘴巴惊讶的合不拢,但她还是得出了这个唯一合理的结论。
&ldo;我也这么想过,房东太太说过她曾经气走了好几个房客,可是我又觉得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女孩说我处在致命的危险中,还说她们是来帮我,她说如果我死了,房东太太也会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do;我迷惑的望着窗外灰茫茫的天空说。
&ldo;你没得罪过什么人吧?我是说,你从前不认识她们吧?你认识吗?&rdo;明丽试探的问我。
&ldo;说实话,我想不起来了,只要我试图回想过去,我就头疼的厉害,而且还有种机器轰鸣震耳欲聋,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rdo;我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痛苦不堪。
&ldo;哦!一曼……&rdo;明丽同情的唤着我的名字,似乎除了这样,再也想不出别的方法来安慰我。
&ldo;你说过,那小女孩告诉你房东太太不是她的妈妈,我们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房东太太有可能是个恶毒的女人,虐待自己的继女,常常打她,你从来没见过女孩的爸爸吧?也许他早就死了,所以……&rdo;明丽又思索着说。
&ldo;哦,不……&rdo;我摇头道,&ldo;我觉得房东太太怎样看也不是那种人,而且她们俩长得还有点相象呢!就算不是母女,也一定有什么关系,也许是亲戚?&rdo;我不确定的说。
&ldo;你没去过她们家吧?&rdo;
&ldo;我想去来着,&rdo;我答道
&ldo;因为我实在按捺不住,想知道房东太太是不是像女孩说的那样,对我有什么目的;更想知道房东太太看到女孩的伤会是什么反应,还有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所以,我就又走进了厂房里,我相信从那里有门可以通到她们家……&rdo;
&ldo;那后来呢?&rdo;明丽紧张的问。
&ldo;最让我难以置信的就是在这里,我发现她们母女俩又呆在空荡荡的厂房中间,而且像上回一样,&ldo;母亲&rdo;在为女儿编辫子,而女孩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看上去和从前一样整洁干净,我连一点血迹和伤口都看不到……&rdo;
&ldo;啊?&rdo;明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ldo;我当时像你一样又惊又疑,房东太太问我有什么事的时候,我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然后我就逃回自己的屋里去了……&rdo;
&ldo;我越听越觉得蹊跷,这次你无论如何得听我的,马上搬离那个希奇古怪的鬼地方,你回来和我一起住,或者随便你搬到别的什么地方,只要你不再住在那里,我真的怕……怕你万一出什么事……&rdo;
&ldo;不,我不搬!&rdo;我坚决的说,&ldo;你还记得女孩最后说的话吗?她说我和她一样没有妈妈,她知道我!就像我能感觉到她的痛一样,我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我要找出这种联系,也许我就找到了所有这一切的答案……&rdo;我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我没有把照片的事告诉明丽,我担心她会极力劝我不要接近那些照片,明丽似乎很害怕,因为谁也不知道在胡乱的猜疑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ldo;不,一曼,不!&rdo;明丽的声音在颤抖,她看上去比我还要困惑,但她显然不愿我再深陷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