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言的一声感叹完,忽然瞟见一旁白水心的白水心表情黯淡了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才不是那种有良心的人!若是有良心,怎么会在水心怀孕的时候做出那种事情来!真要说起来,害死她干女儿的凶手就是他!
秦雅言越想越气,只是看着身旁的白水心,不想再徒增她的痛苦,于是只好将脑子里的那些思绪放到一边。
“水心啊,这些天来,你的感觉好些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一双眼眸望着她一眨不眨,像是生怕错漏掉她脸上任何的一丝表情。
闻言,白水心点点头:“嗯,好多了。”
一抹浅浅的笑容自白水心的唇角泛开,不再像是之前的刻意,而是真心的。本来以为孩子留下来的只有那一张照片,但是没想到还有她的全部,这让她心底稍稍安慰了些。
看着她扬起的微笑,秦雅言一眼便看出那是发自内心,心底瞬间稍稍觉得安心了些。
两人齐齐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气氛倒是极为的和谐。
秦雅言沉默了会儿,时不时的就将目光瞟向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骨灰盒上的白水心,不时,间隔的蠕动着唇角,一副想说话又不是那么轻易说出口的样子。
而白水心虽然没有回过头看她,但是静下心来的她能够听到她一声接连着一声细微的叹气声。
微微的掀了掀纤长浓密的睫毛,淡淡的一句话自白水心的唇边溢出。“我现在很好,你想问什么话就问吧,不用担心我会怎么样。”说着,白水心的目光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的释然。
这几天待在这里,静下来之后,她思考了自己的人生。时间还在流逝,生活仍在继续,她不能总是活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更何况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不会愿意看到她停滞不前的。
秦雅言听了她的话之后,这才开口问道。
“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话语之中还是带着一分的迟疑。
“什么打算?”白水心伸手整理了下小别墅旁的礼物,一个个的扶正,摆放整齐。
“就是……就是你跟欧纪斯的事情啊。”秦雅言一咬牙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他跟那个姓阮的女人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孩子又因为他们的关系而没了,虽然她之前竭力否认自己会摔下楼是因为那通电话的缘故,但是跟她认识了这么多年,秦雅言非常清楚她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当然碰上欧纪斯除外。
闻言,白水心手中的动作顿时一滞,敛下眼眸,没有说话,然后接着继续整理。
秦雅言看着她,虽然她表面上极为的平静,但是她很清楚她,此刻的心底必定是起伏不定。
见她迟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秦雅言一改脸上的担忧之色,换上了一派的正色,最后沉下了嗓音,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打算离婚吗?”
秦雅言的话落,白水心刷的一下猛抬头看向她,目光之中有一丝的仓惶。“你……”
秦雅言深深的凝望着她,不等她一句话说完,便开口说道:“如果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就是在你出院那天我替你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看到的。”当时她也是震惊了好一会儿,虽然之前也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没想到会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想着,一层担忧之色蒙上了秦雅言的双眼。她知道她是深爱着他的,毕竟那个男人可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初恋总是刻骨铭心的,想忘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忘掉的。再加上刚刚失去了孩子,要是再离婚的话,她真不知道她该如何去承受。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离婚吗?”秦雅言又重申了一遍。
白水心望着她,缓缓的蠕动了下唇角,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可是最后还是改口选择了另外一个回答。
“我不知道。”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确切的答案。对于这场婚姻,白水心早已有了答案,除了离婚之外不会再有第二条路,但是每每拿出离婚协议,她却怎么也无法鼓足勇气交出去。并不是对欧纪斯无法放手,而是长辈们。他们是如此的认可她,待她极好,她实在狠不下心来让她们失望于自己。想着,白水心两道秀气的眉毛顿时紧紧的拢在了一块儿,表情要有多么的纠结便有多么纠结。
秦雅言看着双眸间越渐复杂的白水心,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你想清楚了吗?确定不会让自己后悔吗?你要这么做的话不就白白便宜了那个姓阮的贱人?”义愤填膺。从第一眼见到那个见人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想到会搞出这种事情来!秦雅言一向是有仇报仇的人,决不想就这么便宜了那个狐狸精。
白水心敛敛眼眸,表情淡淡。“我无意掺和在他们之间。”至于他们的事情,她已经懒得去理会了,爱怎么样怎么样。
秦雅言一双写满了不甘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忍不住抱怨:“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呢!”真不知道她是太善良还是太蠢。那个贱人都这么踩在她的头上了,她却一声不吭。不行,这口气她咽得下去,她可不想跟着咽下去。
秦雅言见着白水心不知何时变得哀沉的表情,便知道这个话题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眼珠一转,改口问道。
“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了吗?”每天就在家和医院两边来回走动,固定时间吃饭睡觉?
“不然呢?”白水心反问。这个时候她还能过别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