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纤。”他又叫了声,连名带姓。
这和平时调侃的‘白小姐’不同,更像学生时代,他对她哪儿有不满,哪儿有意见了,就是这叫法,这语气,这眼神。
看着淡定,其实闷着气。
纤纤问:“干嘛?”
“秦远华送给了别人的东西,我不要了,你捡回来做什么,准备给谁?”他确实生气,心情很差,以至于父亲都不叫,直呼其名。
纤纤说:“谁也不给,我自己收着。”瞥了瞥他,又说,“你不要每次听见许妄的名字,反应就那么大,很像ptsd。”
秦措冷哼。
纤纤放下手,屈起的双腿伸直,伸出被子。
她低头,“脚底好像割伤了。”
秦措皱眉,坐在床边,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放到他大腿上。
他抓着她的脚看,抚过雪白的脚背、微凉的脚底。
纤纤抱怨:“……痒。”
男人的手掌温暖、干燥,修长的手指在脚底一个位置轻碰,“划破了一点,等着。”
他起身,找医药箱,找创口贴,撕开一个,贴住已经不再出血的伤口。
然后,又捏玉雪可爱的脚趾,把她细长的腿又拉过来一些。
纤纤脸色微变,靠近他身体的一只脚立刻缩回来,另一只脚跟着也缩进被子。
秦措抬了抬眼。
纤纤双颊热了起来,垂着眼睛咕哝:“……处理个小伤也能这么不正经。”
秦措低笑。
她恼了,又说:“流。氓。”
秦措瞄了眼浴室,“待会儿一起洗澡。”
“我不要。”纤纤一口拒绝,“冬泳很累的,我没力气,你别闹我。”
秦措淡然道:“跟我一起,哪用的着你动一根手指。”
“……”
纤纤无言。
他的那张脸啊,是真的正经,就像在谈论哲学。
他的语气也是再正常不过,他开会就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发表指导性意见。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只有他了。
只有他,用着同一张清冷神圣的脸,很多很多年前,骗得她团团转。
那时,她还不懂男人女人的区别,他就自作主张送她一具女人的身体,脸蛋身材气质,全长在他的审美萌点上,她亏大了。
他在她掌心嵌入头发编成的细线,骗她说这是人间很灵的姻缘红线,命运指引他们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