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时冉缓步走入正厅,主母气势十足。
她坐在主位,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对着岁愉问道,“这便是南洲孟戴氏为王爷选的女、婢?”
“禀王妃,确是孟戴氏送来的。”
蔺时冉今日的声音比往日大些,侧厅和院子里都能听的真切。
“姨母当真是操碎了心,外甥女死了之后不急急来奔丧,反倒是有这功夫为我镇宁王府选婢女,我这个做王妃的都自叹不如。”
其中一个婢女开口道,“王妃这话可就错了,大伯母是担心王妃不能为王爷早早开枝散叶,为戴妃娘娘分忧罢了。”
蔺时冉倾身瞧了她一眼,不急不缓地吩咐,“岁愉,掌嘴!”
比起岁欢,岁愉更加成熟些。
做事更稳,打得更狠。
一个巴掌落下,那女婢白皙的脸颊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儿。
岁愉厉声道,“大胆!镇宁王府之事岂是你一个小婢女可以插嘴的!”
又几个巴掌落下。
“没规矩的东西!回王妃问话之前要说禀王妃,这点规矩都不知道,也配进王府!”
那女婢捂着脸怒道,“我大伯母……“
又被岁愉赏了一个巴掌,“可知哪错了?蠢笨的东西!教都教不会!”
那女婢瞪了岁愉一眼,开口道,“禀王妃,我大伯母是戴妃娘娘的亲姐姐,王妃可是连孟伯夫人的面子都不给?”
蔺时冉哼笑一声,“你既来了王府就该受着王府的规矩,有些人,面子给的多了,真不是好事儿,今日本王妃教训了你,也是教你好好学学如何做一个婢女,便是对你最好的赏赐。”
“岁愉,接着打。”
那女婢又道,“打我便是打了孟伯夫人的脸。我可是伯爵府的嫡女孟云荷。”
蔺时冉没理会她,说的嗓子干,又喝了几口茶。
蔺时冉示意岁愉停手,“嫡女又如何,你既甘心被大伯母当做女婢送来,便是女婢。你是在说教本王妃还是不懂北晟的律法?本王妃还打不得伯爵府送来的一个女婢?”
那女子的脸肿的老高,像发了的馒头。
侧厅的孟云棠听的真切,镇宁王妃打了她的堂姐,没给孟氏留面子,也没给戴氏留面子。
蔺时冉又打量一下其他几个女子,指向一个簪着花的娇俏女婢,“你,何许人士,籍契何处?”
那女子媚声道,“禀王妃,小女子乃官洲人士,籍契在孟夫人手中。”
这声音,这体态,这自称。
蔺时冉询问道,“可是做过乐妓?”
那婢女花容一惊,低声道,“是。”
蔺时冉给岁愉递了个眼神,岁愉开口道,“做过乐妓的,都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