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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宁王府,院内。
陆竟炀端坐在石桌旁,拧着眉毛,活像一尊罗刹石像。
“尹医师,你和王妃到底有何事瞒着本王?”
秦棉吞了口口水,往日看在冉冉的面子上,陆竟炀大多不是这副神情,如今这加重的语气和凶神恶煞的眉眼,着实是吓死个人。
她终于知道为何都城传言镇宁王是尸山前的活阎王了,“狰狞王”这个外号也不是乱起的。
秦棉根本不敢看他,躬身拱手道,“回禀王爷,微臣属实不敢欺瞒王爷。”
陆竟炀拍桌大喝,“不说?”
秦棉被他吓得一个寒颤,腿有些发软,“微臣真的没有欺瞒王爷。”
越溪从屋檐纵身跃下,“王爷何必为难尹医师。”
说着,越溪给陆竟炀悄悄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交给我,你放心。
话至一半,越溪拢着秦棉的纤细的腰身纵跃出了镇宁王府。
后面,陆竟炀还很配合的喊了一声,“大胆!反了!给本王把他们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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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楼,屋檐。
秦棉惊魂未定,一双腿仍旧在打颤,还没缓过神儿,就随越溪到了樊楼的屋檐。
越溪稳着她的肩膀,让她稳坐在房檐上。
秦棉颤声问道,“王爷会不会追过来?”
越溪看了看她,这陆竟炀真是的,这戏演得太好了,当真是把她吓到了。
越溪轻松道,“你是王妃的朋友,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可是……”
越溪的食指抵住她的双唇,盯着她水汪汪的眸子认真道,“没有可是,他敢对你怎样,我就带你私奔。”
秦棉脸颊泛红,她立时拨开他的手,偏过脸,“谁稀罕跟你私奔似的!”
越溪眉眼弯弯,粲然一笑,“我争取让你稀罕。”
说完,越溪从怀中掏出一包杏干,递道秦棉眼前,“你爱吃的梨脯今日售罄了。这是北疆新送来的杏干,你尝尝。”
秦棉接了过来,撕开油纸,拈了一块出来。
秦棉有些出神:原来自己的喜好他竟记得如此清楚。
越溪顺势问道,“听王爷说,王妃前几日便心情不佳,成日忧心忡忡,她真的没事么?”
秦棉脱口而出,“冉冉就是太过于担心腹中的孩子,不过,高热之后便会好了。”
闻言,越溪狭长的眸子一眯,一下便觉出这话藏着别的意味。
越溪给秦棉递过一壶果酒,“为何?你就那么肯定?”
秦棉神色有些不自然,磕磕巴巴地回道,“这是我作为医家的本事,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