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勉强抬起头来:“打烊了?”
“对啊。”非非把酒杯归整起来,“我们十一点就下班了。”
男人扶着头,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了几张放在吧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非非靠着酒柜站着看他:“去哪里?”
男人回过头来。酒吧里大部分灯已经灭了,只剩下吧台上方的几盏小灯。非非一半脸隐在暗影里,只有一半脸露在灯光下,耳朵上一排七彩的耳钉闪着光,衬得耳根处的一片肌肤润泽光洁。
非非眼睛微微地眯起来,几乎能感觉到投在脸上的目光滚烫灼人。男人又坐了下来,脸上又露出那种懒洋洋的笑容:“你住在哪里?”
非非歪歪头:“不远。”
“地方大吗?”
非非嘻嘻一笑:“不算大,不过——床不小。”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忽然一撑吧台,直接翻到了非非身边,凑到他耳朵边上吹了口气:“请我去坐坐吧?”
非非在寂莲不远的地方租了间房,房子确实不大,但整理得还挺干净,作为一个单身宿舍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不过男人一进门就皱起眉摇摇头:“乱!”
非非不大服气地看看四周:“这还算乱?”六点跟同学合租的宿舍比这乱多了,还有臭袜子到处乱扔呢。
男人轻声笑笑,直接倒在了床上:“嗯,这床还真是不小。”
非非撇了撇嘴。他这二十个平方的小屋子里,也就这张床是奢侈品了,花了他好几个月工资呢。
“我说,去洗个澡,一股酒味。”
男人瞄了一眼小卫生间的门,躺着没动:“酒不是你让我喝的么……”
非非转转眼珠子,笑吟吟地转过身来:“不洗就不洗,可是你要是敢吐在我床上……”
男人仰躺着,一只手枕在头下:“放心,这点酒,吐不了。”
非非笑眯眯地坐到他身边,一只手伸过去解他的扣子。男人躺着没动,由着他摆弄。衬衣敞开,棕色的胸膛袒露出来,带着微微的汗意,在灯光下有润泽的光。非非着迷地伸手抚摸,手掌下的肌肉结实坚硬,心口处在轻轻起伏。非非一只手往下去解他的腰带,另一只手悄悄去床头柜里摸东西。
垫着皮毛的手铐刚刚摸到手里,男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非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摔在床上,咔嚓一声,左手腕已经被手铐扣住了。
“我靠!”非非脱口就是一句,右腿直接就踢了出去。不过他发力到一半,膝弯被人一切,半条腿都没了劲,右手腕上又是咔嚓一响,手铐全部利用完毕。男人用一条腿压住他下半身,笑眯眯地用两根手指在他脸颊上掐了一下:“反应挺快嘛,练过的?”
非非动动手腕,没几厘米活动范围。手铐是先绕过了床头柱才铐在另一只手上的:“TMD,你根本没喝醉,扮猪吃老虎啊!”
男人捏捏他的耳垂:“错了,我本来就是老虎,倒是你——披着羊皮的小狼,想干什么?”
非非觉得下半身被他压得死死的,想动动都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只好咽口气:“我也没想干什么。419嘛,大家你情我愿,你不干就算了,凶什么。”
男人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嘿嘿笑了起来,呼吸扑在皮肤上热乎乎的,冲得非非打了个哆嗦。男人一只手插到他两腿间摸了摸:“419,嗯,419不错,不过,吃你亏的人不少了吧?看不出来,细皮嫩肉的,居然还练过。你对付谁啊?”
非非被他摸得一阵心浮气躁。男人的胸膛就压在他身上,体温透过薄薄的T恤紧紧贴着他,四周全是混和着酒香的气息,在夏夜里有种格外的刺激。男人的手利索地扯开他的皮带,直接往内裤里伸了进去,非非一惊:“你干什么!”
男人一只手用力把他翻过去,就这么一翻身的工夫,裤子已经被扯到脚底下了。非非大惊之下奋力一脚踢过去,却被男人轻轻松松接住了,反而顺势把身体挤到了他两腿中间,一根手指勾起他内裤的边,人压上来轻轻啃他的脖子:“这么着急?”
非非趴在床上,知道今天是栽了,内裤一扒下来,身后就是一阵微凉。他咬着牙骂了一句,把眼一闭:“你他妈要干就快干,磨蹭什么!干完了快滚!”
男人噗哧笑出声来,慢悠悠地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急什么,我要是说干就干,你受得了?”
非非自从进了这个圈子一直就是1号,从来没当过0号,这时候心里不是不害怕,但还是死鸭子嘴硬:“你他妈哪那么多废话,快点!”他还没说完,男人的手已经摸到他后面了,非非打个哆嗦,下面的豪言壮语全噎在嗓子眼里,咬紧牙关闭着眼把头埋进了枕头里。男人啧了一声,指甲在他脊背上划了一溜:“紧张什么?这么紧,我怎么进得去?”
非非猛地一颤。他也知道越是紧张自己受的伤就越严重,可是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憋屈,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涌了出来。忽然听见男人笑了一声,身上的压力突然没了,床一震动,男人已经躺到他身边,随手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他身上:“行啦行啦,不是挺硬气么,哭什么?”
非非有几分诧异地扭头看他:“你——”
男人把被子盖住两个人:“睡觉。”
非非简直匪夷所思:“我这样怎么睡?”
男人闭着眼睛笑了一声:“解开了我怕你半夜拿刀子捅我。凑和着睡吧,就冲你小子这坏心,铐你一晚上不算多。”
非非气得直咬牙:“你知道了还跟着我来?”
男人仍旧闭着眼睛,脸上的笑意却渐渐褪了下去:“没什么,有个人陪着睡不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