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为何你们吃了没事?”陈三斜眼看着他。
“米是孝敬给爹的,我放下就走了,这有什么问题!”
陈三没有再问,因为毛亮的媳妇死了几年了,或许是知道两个儿子都指望不上。毛亮是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
“为何只停灵两日,第三日便匆匆下葬?”陈三继续问道。
毛志嚯的一下站起身,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她的脸上,“你是什么玩意,我想让我爹什么入土就什么时候入土,你管得着吗?!”
一直没有发声的毛杰道,“大人赶紧下了判决吧,我们也不用他们偿命,把铺子收了去,别让他们害人了。”
陈三几乎想笑出声,一个二流子,一个懒汉。突然在大堂上装起了好人,义正言辞,若不是她之前查了二人的过完,都要信了。
“现在看来。陈东家似乎也没有办法给出更好的解释,那我只能依着毛家兄弟的诉状把同升粮铺充公了。”
站在梁掌柜身边的随从转而来到陈三的身边,手中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
她还能怎么办,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孔向文摆明就是要为难她,与其说给了机会,更像是在恶意玩弄,陈三不明白,她和孔向文不说有过节,更是不曾见过,为何会他会对自己有敌意。
在邑安城内行商都有一个准许行商的文书,此刻就在她的怀中,陈三静默的站立了一会,在后面看热闹的百姓被寒风吹的不耐烦起来,起吆喝让她赶紧上交文书。
郎永宁在外面的回廊下透过人群瞧着陈三半个后脑勺,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
“等等,这铺子你们不能收回。”
不知何时从外走来两个中年男子,气度沉稳,衣冠得体,不似常人。
“是王家的人。”有眼尖的认了出来。
说话的灰袍男子是王家的大管家。老太爷的心腹,在王家握有大权,王家的产业都是由他再打理。
身旁的蓝袍男子是王家长子王鹏举,今年4有5,面白美髯,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
谁也没想到深入简出的王家人会出现在公堂上,他们不同于邑安城其他权贵,是正儿八经有底蕴的大家族。是伺候过先皇的近臣后代。
“王大管家此言何意?”孔向文隐隐不悦,不知道为何王家会突然插一脚。
“这同升粮铺不单单是陈东家的,也是王家的产业。”王大管家手中扬起几张纸,“是我王家出的铺子,陈东家出的人和物。”
孔向文接过扫了一眼,确实是同升粮铺的地契和利润分红的文书,不屑呵笑,“毛家兄弟也没要你家的地啊,只要陈东家关了同升粮铺就行,王家仍旧可以把铺子租给别人,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孔公子可能没听清楚,我的意思是,同升粮铺的利润是由我王家和陈东家平分的,所以,未经王家同意,这铺子不能随意关闭。”
“这是邑安城,不是你们王家的天下,准不准不由你们说了算!”孔向文言辞凌厉,“还是说你们王家能打得过天子的法令!”
“我也不准,毛亮的死另有原因,这是一场讹诈。”
忽而从大堂后的屏风后走出一人,正容亢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