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喝了助眠的东西,但也只是权宜之计,那东西说不定也有伤身之虞……”他低头很认真的想了想:“以后不准出现在这边,暂时……定在菊园那边,有什么事情在那边说就行了!”
罗箫的神色一变再变,终于,好不容易给他恢复了平静,曲笙该死的完全没有说错,爷只会因为夫人而有所改变,他们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属下,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好……好不甘心呀呀呀呀……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司承傲眉头危险的皱了起来,狠盯着罗箫自怨自艾好比受委屈的小媳妇般表情!
“……有!”罗箫抖着嗓小小声的回答:“那,王后与太子的事情……”
“叫老头子身边的人,将这消息泄露给他,我要亲眼看见他发现他最爱的妻子与儿子狠心要置他于死地后的模样……”这也是他一开始的初衷,想必,老头子的表情一定非常非常精彩!
拖了许久,也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属下这就去——”罗箫摸摸鼻子,认命的准备撤退!
“罗箫……”司承傲唤住他。
罗箫不明所以的回头,他低了头,脸容隐在阴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爷?还有其他吩咐吗?”做什么叫住他又不说话?
司承傲似不自在的清了清嗓,淡淡道:“你……和曲笙的心意,我明白了!好了,可以滚了——”
心意?什么心意?迷迷糊糊跃上屋顶的罗箫仍在思索着主子这句像是天外飞来的不着边际的话,蓦地双眼一亮,欢呼出声:“哈哈……原来,是这样……哈哈,姓曲的不是说爷不会因为我们改变吗?我要回去跟姓曲的炫耀……”
宫里头出了大事,沈含玉接到圣旨偕同司承傲一起进宫——这回他却没有拒绝跟她一起进宫,甚至的,他的神情还带着几不可察的雀跃。但她一门心思扑在所谓大事上,也就没有过多的研究他的不同!
直到被人领到王后华丽的寝宫之中,她才知道所谓的大事究竟有多大——王后衣冠不整的跌扑在地上,长发凌乱散开,脸容藏在黑发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狼狈的模样与平时的端庄优雅已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司儒风躺在她身后,正口吐白沫、痛苦的蜷缩成一团,间断的抽搐着。看见沈含玉他们进来,他用力伸出抽搐不已的手,拼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嘶哑的声音来:“……救……救我……”
沈含玉皱眉,紧握着缩在她身后的司承傲的手,望向端坐在另一边的国主,他面容肃穆,紧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但紧抓着椅缘的双手,青筋暴突,不难看出他有多么愤怒!
司昱之面容平静的站在他身边,见她朝自己投来探询的视线,缓缓摇头,无声说道:不是我……
想也不可能是他,他现在一切平顺,怎会拿自己的前程去惹国主生气?那,眼下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跳出来跟她说明讲解一下呀?她这样一头雾水又提心吊胆还要担心会吓坏司承傲的心情,也拜托哪位理解一下行不行?
偌大的空间,安静的只能听见司儒风痛苦的申吟以及断断续续的求救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沈含玉形容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能站在门口,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挪不动半步!
司承傲依然紧贴着她的后背,惊惶的眼掩不住讥嘲,但,没一个人注意到!
许久,王后嘶哑凄惨的笑声轻轻响了起来,初时很轻,渐渐的,变成了无法遏制的歇斯底里,毛骨悚然的令沈含玉与司承傲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你笑什么?”国主缓缓睁开眼来,他的嗓因为绷得太紧而显得沉哑,狠戾、痛心、不敢置信等等情绪从他沧桑的眼中一一闪过!
王后的笑声倏然停止,她俯跌着地的身子缓缓挺直了起来,撩开眼前碍眼的长发,凌厉自她漆黑双目中一闪而过。仍是优雅的,捋了宽大的袖袍,露出纤细苍白的指头,轻轻抚摸着痛苦不堪的司儒风,语气亲昵温柔的好似春风细雨:“陛下,儒风他是你的儿子呢!”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国主隐忍的怒气,他霍地起身,厚实的掌击碎了他方才坐的椅子:“他是朕的儿子,是巴不得朕死的儿子,是不是?谁教他的?是你这个母后教唆的是不是?说,这红蔻之毒是从哪儿来的?”
“陛下,你看不出来,这是有人要陷害我们母子所使出的毒计吗?”王后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司儒风额上、鼻尖上的汗珠,温婉浅语:“儒风为什么会巴不得陛下您死呢?臣妾对你深情厚意,又为何会教唆儒风害你?红蔻?那种东西臣妾从未听说过……”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招了
“从未听说过?”国主冷笑,几个大步跨到她身边,一把揪了她的长发,粗鲁狠心的将她提到自己面前,与他面对面:“来人,把人给朕带上来——”
他顿了顿,不理会因疼痛而无声流着眼泪的王后,附耳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朕会让你这jian人死的心服口服——”
沈含玉因国主残暴的举动而忍不住蹙眉,肩膀跟着轻微的瑟缩了下,她身后的司承傲便跟着让自己的剑眉纠结成了麻花状。伸手揽了她的肩,让她就算颤抖也能有安心的感觉。
然后,一名身着宫装的宫婢被用力拖拽了进来,她浑身浴血,头脸部位也教淋漓的鲜血弄的模糊不清,她像是受过鞭刑,衣服支离破碎的与血液黏糊在一起,整个人仿佛就是从血池当中捞起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