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水月急声否认,气息微微有些紊乱,眸底藏了一抹惊慌:“他不过是个可怜的人,我怜悯他,如此而已!”
“那你怎么还呆在这儿?你为什么不回去?”绫人不客气的问道。
“我若走了,他会屠城……”水月辩解,这理由很充分!
“哼,他真的会吗?”绫人不以为然的哼道!
“他会——”水月不厌其烦的强调,那个人真的会那么做!
绫人抿唇而笑,有些恶意的:“你在说服我,还是你自己!水月你知道吗?你方才将‘此地无银三百两’诠释的很到位!”语气陡地一变:“既然你好意的提醒了我,礼尚往来,也容我提醒你一声——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颇骄傲的越过面色难看的水月往岩石外走去!
“……没有,我没有动心思……”水月喃喃自语,心间忽然烦闷至极,立刻席地而坐,紧闭双目念起了静心咒!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是梦
“公主?公主!”耳边有人轻声耐心的唤着!
“唔——”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还看不清眼前晃着的那张脸,索性用力闭眼,再睁开,眼前的景物总算清晰了起来:“冥凤?”
“公主,你终于醒了!”冥凤似乎大大的松了口气,微笑重又凝在他的唇边:“来,快些喝了这碗去寒汤!”
身子有些酸痛,沈含玉拒绝了冥凤的帮忙,气喘吁吁撑起手臂:“去寒汤?我为什么要喝?”
“你刚刚在浴桶里睡着了,虽是夏天,仍要小心受寒,来——”冥凤体贴的递上药碗,殷殷说道!
沈含玉皱了皱鼻子,颇有些厌恶的盯着碗里那苦涩的黄褐色药汁,咕哝道:“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不可以不要喝?”
“喝了它,我带你去见国主,你不想见他吗?”冥凤笑着下饵。
沈含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我父王搬离原来的寝宫了?所以要你帮我带路?”
要诱她喝药,也得下个她愿意咬钩的饵才行吧!不过,冥凤一脸坚持的看着她,手中的汤药依然横在她面前,不言不语,决不放弃的样子。
沈含玉吞口口水,狠狠瞪了眼他,才伸手接过药碗,咕噜噜一口气喝完,粗鲁的擦了嘴角,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恶声恶气的问:“可以了吗?”
若不是及时想到冥丹想到她可怜的司承傲,她才不会对他妥协呢!
“公主请——”冥凤微笑着退开,方便她起身。
沈含玉却忽然发觉,哪个环节似乎不对劲,从榻上起身,低头看着身上华丽的衣饰,猛然惊觉:“我的衣服……谁换的?”
她之前,光溜溜的在浴桶里头泡澡呢!谁给她穿的衣服?谁给她弄上榻的?她一脸警戒的瞪着房间里除了她之外的另一个人,燃了怒焰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瞪着他!
冥凤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瞪登徒子一样的眼神,解释道:“是与你一道前来的小宫女帮你换上的,我看她也累了,便让她下去休息——”如此而已!
沈含玉扯了扯身上整整齐齐的衣服,扁扁嘴,丝毫不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谁叫你一个人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叫我不乱想都不太可能……”
一睁开眼便看见他在自己房里,虽说,他这样的人绝不会对她做出什么逾礼的事情来,但感觉,总是不舒服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到处宣扬她不太好的睡姿!想来,这仍是小人之心在作祟!
“公主方才,似乎做梦了!”冥凤侧身,让她走在自己前头!
沈含玉将披散的长发随便绾起,一手到处翻找着什么,随口答道:“是啊,莫名其妙的梦……”奇怪,她的簪子呢?
“找这支簪子?”冥凤的手伸了过来,他手掌向上摊开,掌心静静躺着一支木簪,精致的玉兰花瓣,几乎能看到条条纹络!
她一把抢了过来,宝贝似地紧抡在拳心里,紧紧地,半晌,才将它插在发上,固定好了发髻,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冥凤并不在意她带刺的态度,她不轻易信任人,不像以前……是好事吧!“公主,我们谈谈你的梦境,可好?”
大步往前走的沈含玉微微一怔,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狐疑的瞅着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风姿大好的白衣银发男子,他笑,温润祥和的光芒将他笼在其中,这情景,有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为什么要谈我的梦境?”
白衣银发,白衣银发……梦境里头,那个总也看不真切的,与水月下棋的男子,警告水月放下的男子……奇异的与面前这张脸叠合在了一起:“你你你你你……”
她受了惊吓,脚下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骤然瞠圆的双目像是看到了怪物般,结巴的说不出话来——神呐,没有这么诡异离奇的事情吧?
“公主觉得冥凤很眼熟?”没想到她会惊吓成这样子,冥凤似乎也吃了一惊——她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梦境里,有个与我一般无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