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猜呀。”
徐小义想了想,说道:“当朝的皇帝是知道密道的,他也走过这条密道。可能还不止一次,要不然不可能那般轻车熟路。呀!那口箱子掉在地上以后,银锭洒了一地,运银子的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捡,扔下了好一些银锭不管了!所以……所以应该是后来还有人来过!把遗落的银子给运走了,而皇帝知道密道,也就是说……”
徐小义好似想通,又好似没想通:“也就是说改朝换代以后,皇帝知道了这条密道,派人进来过,并把遗留下来的银锭给运走了!可是……可为什么还留了一块呢!”
刘永铭呵呵笑道:“你在秦王府装神弄鬼这么多年,你就想不到为什么么?”
徐小义被刘永铭提醒,愣了一下,细声得问道:“是不是……留下一块买路钱?”
刘永铭乐道:“前朝可是大一统国家,一年的岁税有多少知道么?特别是分崩之前,不停向百姓加税之下,那银子哗哗的!即使只是收关中一块的税,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数得过来的。这么多的银子往外运,得要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能守得住秘密?从父皇知道密道的事情来看,当时一定是有人在后来走漏了风声。”
徐小义狐疑地向身后走过的黑洞洞的路看了一眼,说:“怕是当时在这里杀了不少人吧?”
徐小义身上打了个寒颤,紧紧跟上了刘永铭的步伐。
“父皇是个仁君,想来那些尸骨都被他派人归了土、安了葬了。遗落的银锭估计也都被他拾走,只留下一块买路银。所以我才说那银子不吉利。”
“运出去的银子哪里去了?”
刘永铭乐道:“不知道!用密道运银之人怕也不知清楚!要不然当年便已经被弄出来了,也不至于库银宝藏之事成了一种传说。不仅是那些人不知道,连当年一同出逃的年幼的周太子柴世荣也不知道。”
“阿?”徐小义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我见过他,他只知道宝藏与佛有关,他连大慈恩寺都去了,但也没得到什么线索。”
“大慈恩寺?哦,刨地宫的人是他,不是你?我说么!你这人心思缜密,做不出那样的荒唐事来。话说回来了,密道的事情有人知道,为什么藏银的时候就没人知道呢?就没偷跑出一个人来?”
刘永铭笑问道:“你猜?”
徐小义想了想,说道:“先是答应那些运银锭的力夫会有重酬,但力夫不知道银锭到底有多少。等东西都运出去了,再跟他们说还有,把他们骗进密道。从两头一堵,谁也跑不了!只是……”
徐小义还有疑惑,刘永铭笑道:“将密道说出来之人必定也是负责运银之人,那么他必然知道银子运到哪里去了。可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徐小义道:“只能说明他将银子运出密道以后便事先跑了,并没有到达藏银处。他可能是个管事的,知道些什么。但……”
“但为什么别人不跑呢?”刘永铭笑着问。
徐小义也有这个疑惑,他想了想,应道:“那些力夫不是临时找来的,而是长年就做这个活的!只有管事的知道怎么一回事,所以他跑了,力夫却是不知。长年跑这个活……”
徐小义突然想了起来,他快走几步与刘永铭平肩走着。
“我知道了!那些人不是原银库的运银人!银库运银的库吏、力夫平时应该都是在两库之间往来,不可能会走什么密道,所以他们一定有所警觉!但有一类人却不会!那就是熔银的铸银厂的人!我在铸银厂门口要过饭,我知道铸银厂与其它地方不同,他有自己的运银队,他们是去银库提银,而不是别人运来移交给他们!”
刘永铭呵呵笑道:“那些银锭是从国库运进宫里来的,库吏力夫将银子运进宫就走了。所以他们不知道密道之事。来宫里接收银锭的也一定是铸银厂的人,当年他们一定没少将银子从密道里运出去,重新炼成别的东西,所以他们并不起疑。”
徐小义赶忙说道:“但这一次却不同,上面下了灭口的命令,所以管事得知之后,怕自己被牵连进去,所以跑了,但最后还是被新皇帝找到了!但他没参与藏银,所以他不知道最后银子去哪里了!而且……而且熔练的东西一定是佛有关,所以那个柴世荣才会想着去佛寺里寻找!”
刘永铭点了点头,徐小义又道:“而且他们不是一次运出去的,而是分了很多次,也都是铸银厂的人在运银、熔银。最后炼成了东西,一定还有另一批人去藏。库银宝藏只有传说,却没有别人知道具体地址,只能说明……”
“说明什么?”刘永铭试探着问。
其实刘永铭自己心中知道答案,只是想看看这徐小义能想到些什么。
徐小义接着说道:“其实想知道银子哪里去了也简单,就是查一查铸银厂当年的旧账,看看当年到底铸造了些什么东西,应该是与佛有关的,再看看前朝的皇帝在最后的那几年都对哪家佛寺感兴趣。但……但好像现在的皇帝没查到,只能说明那些旧账及之前铸银的人很可能都死了!”
徐小义说到这里那脚步突然停了一下。
刘永铭侧身问道:“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嘘!”徐小义嘘了一声,束起耳朵认真得听着。
刘永铭也静下心来,听着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