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此时是彻底地明白了。
她马上说道:“爷!他们即是不想让你快些到达榆林府,这就说明榆林那里一定有事!看来这事我们还是不管为妙!我们不仅不能拖延,而且得加快脚程,快些到达榆林才是!”
刘永铭将手一摆,笑着说:“不,我们要管!不仅要帮杜春琦把那范举给除了,而且还要将杜家大少爷的表妹好好地给带回来!我要让杜春琦有苦说不出,还得欠我一个人情!”
水玲珑问道:“什么有苦说不出?”
“就是杜祖琯的婚事喽,我真想看看杜家大少夜亲婚之间与其表妹到底该怎么洞房!放心,这外礼我随定了!这个洞房我也闹定了!”
“你!”杜祖琯恶狠狠地瞪了刘永铭一眼,要马上又转过了头。
她担心与刘永铭对视之时被刘永铭真的发现一些什么猫腻出来。
水玲珑又道:“那榆林府那边怎么办?”
刘永铭笑道:“从这里去榆林还要好几天呢,鸽子飞得可比我们快得多。他们即是一早就想着拖延我的速度,想要隐藏一些什么事情,有这几天功夫,他们还处理不了么?他们只是担心时间不太够而已。”
“处理事情?”
“无非是盐道那边的事情,他们以为我是父皇派去查这事的人。若我只是坐着仪仗去,想来他们不担心。他们会害怕是因为我脱离了仪伏队!所以,晚一些去榆林府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我就不是冲着他们去的,他们把账都做好了,也省得我去那边找出什么事情来。再者说了!”
“什么?”
刘永铭道:“那兑十万两银子之人为何是去找的杜春琦而不是直接找的别人来伏杀我们这一行人呢?可见一点,他一定是也能算到我一定会去管杜春琦的事情的!能对我与杜春琦这些事情这么了解……呵呵,我们要对付的人,或者说要对付我们的人,他定然不在榆林府!而是在长安城呀!”
刘永铭的话其实并没说全,因为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比如丁太后姐姐的事情。
在刘永铭的心里,想要拖延自己去榆林府的嫌疑人其实只有一个。
那就是大皇子!
李裕、李且、李哲相继出事,这一切的背后都少不了刘永铭的身影。
且最后却只有那个将女儿送给刘永铭的李裕没事。
大皇子刘永锢此时应该已经回过味来了,他一定与程管炜合计过这件事情。
只是皇帝轻拿轻放,李且李哲虽然被问题,盐道与工部那里也有一些人被摘掉了官帽,大爷党伤筋动骨,但却没有撼动大爷党的根基。
对于程管炜来说,有人想要挑拨大爷党与太子党,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拿了这么大的石头砸进水里,却只溅出这么一点浪花出来,他料定事主一定是不会甘心的。
程管炜很早就已经怀疑李裕那些事情是刘永铭做下的,而刘永铭此事又要去榆林府,那么大爷党那边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刘永铭此行就是冲着盐道的事情去的!
盐道的账太乱,工部的事情太杂,如果刘永铭真的想要在其中弄点什么事情的话,那是极为容易的。
所以,程管炜与大皇子首先要做的就是极力阻挠刘永铭去查盐道的事情,或是拖延时间,好让榆林、延安那边的盐道把该处理的脏事都给处理了。
别等到刘永铭到了榆林再给查出什么问题来,可就不好了。
意外的是,那些假银票的出现!
对于刘永铭来说,那些假银票的出现不仅没能消除自己去榆林府一探究竟的打算,更是坚定了他的目的。
赵子季就曾假造过完美的假银票出来。
也就是说,拿那十万两假银票去经纬票号的人,极有可能与当年赵子季的案子是有关系!
若是说这些是袁魁的安排,刘永铭可能会相信。
但是裴太子妃的智力并没有高强到死了都能算出这么多步出来,毕竟在玄都观那件事情里,她就漏洞百出。
刘永铭有理由相信,裴太子妃是想借用太后姐姐之事弄倒使用某种手段压着刘永铭一头的丁太后。
所以,假银票的出现,更多作用是吸引刘永铭去榆林府,而不是杜祖琯口中所说的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