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就这样遵循这门功法指引,每日按部就班地修炼着。
几柱香后,庄凡结束了修炼。开始眺望窗外,打量起了外面。
清晨的酒楼刚刚开始开张,昨夜下了一场微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之气,沉甸甸的露水凝结在木制雕窗上,映照着微弱的晨光。一缕缕清新的花香和酒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这家酒楼内外。
窗外,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酒楼前的小巷弥漫着一层朦胧的雾霭,隐约可见几条街外一颗参天的古柳,空气中的木灵气隐隐约约朝那汇聚。
庄凡深深瞥了那个方向一眼后,又看向下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这是永南郡的第二处繁华地段,沿街有着几家珠宝商行和粮铺,天一刚亮,行商小贩赶紧在街道抢占起了摊位,大声叫卖着自己的货物。
“这红尘喧嚣,真是难以避免。修行除了静坐默念,也需要学会在嘈杂的环境中保持心境平静,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之道。”
“每天早课,时刻让自己的心境变得平静而沉淀,这样更有助于你们的修行,记住了吗?”
在他对面坐着两个年轻的小丫头,甄芷薇和甄芷倩,怕外面的喧闹打扰到两个小家伙修行,庄凡提醒道。
“记住了!”
两人穿着轻便的衣服,早膳的热气让他们脸上泛着红晕,甄芷薇刚一回答完,眼神就偷偷瞄向桌上的食物。
“罢了!先吃早膳吧!”
庄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人到底是有些年幼,虽然聪明伶俐,身具灵根,但是经历了父母亲族皆亡这些苦难后,难面有些心不在焉,心思很容易被分散。
他知道这两个小姑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自己要一直在她们身边教导,引导她们在修行的路上越走越远。
木桌上现在摆放着各色的食物,两碗阳春面、清淡素菜还有香煎鸡蛋。这是庄凡亲自为两姐妹点的小菜,看着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庄凡也不禁露出微笑。
与两个徒儿相处的日子中,气氛总是轻松愉快,吃完早膳后,庄凡带她们来到了一间雅间。
在这里,庄凡又教授了她们一些基础的修行方法,并谈论了天地间的一些奇闻异事,甄氏姐妹听得津津有味。
“那最后葫芦兄弟救回了爷爷没有?”甄芷倩的眼睛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追问道。
庄凡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一杯茶,温润的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两姐妹,微笑着说道:“能否救回爷爷还要看七个葫芦娃本事如何。”
“单对单的情况下,葫芦娃一个人的实力比蛇精强,但是蛇精总是能通过阴谋诡计将葫芦娃击败,最后葫芦娃们团结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大葫芦。由于神通碾压蛇精太多,一力破万法,成功打败了蛇精,救出了被掳走的爷爷。”
顿了顿,庄凡又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们的修行虽然才刚刚开始,但你们需要知道的是,单纯的境界道行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因素。在修仙界中,计谋同样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比如说,蛇精和葫芦娃之间的对战,单看实力的话,葫芦娃其实比蛇精强。但蛇精通过计谋成功一一击败了葫芦娃。”
甄芷薇和甄芷倩听得认真,两个小脑袋都在不停地点头,庄凡微微一笑,补充道:“所以当你们日后踏入修行界中,遇到与自己实力差不多的敌人,可以通过计谋击败他们。反之,若是你的对手境界高于你太多,你只能有多远逃多远,另寻他法。”
说到此处,庄凡又扫视了一圈雅间,这是约定好与陶薏、解宏义等人相见的位置,在几人赶来之前,他还要与两个徒儿交代了一些禁制的事情。
“喏,这就是为师先前所说的玉牌。你二人回去后在屋中默念法诀,将灵力注入到玉牌当中,自然会形成一圈庇护的禁制。在我回来之前就安心在屋中修炼,哪也不准去!”
大袖一甩,庄凡送出两块玉牌,分别交到了甄芷薇和甄芷倩的手中。两个徒弟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后,恭谨地对庄凡道:“师父放心,弟子定会遵照您的教诲,不敢有丝毫怠慢。”
“你二人先回去吧!”
庄凡微微点头,送走了两个徒儿后,又把注意力转向了酒楼之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了半天对方也还没来。庄凡无聊地端起茶杯观摩,白瓷质地的杯身上印着淡淡的花纹,里面的液体清澈透明,在阳光的折射下呈现出淡淡的金色。他轻轻晃动着杯身,里面的茶液缓缓旋转,微弱的香气逸散开来。
庄凡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全神贯注的把玩这一瓷器。
不知不觉,这个安静的雅间中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茶液在杯中旋转的轻微声响。
渐渐地,庄凡的呼吸越来越平稳,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中只有这一个茶杯,一种深邃而又神秘的感觉让他沉醉在其中,仿佛整个酒楼,外面的所有喧闹街道都静了下来。自己在吐息着,眼前的白瓷杯似乎也在吐息着,庄凡就是茶杯,茶杯就是庄凡。
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唯有自己和茶杯才是永恒,连庄凡的识海意识都融入了冥冥虚空之中,化为虚无。
“啪嗒!”
突然,雅间的木质滑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庄凡的思绪也就此打断。
他缓缓睁开眼睛,陶薏走了进来。
陶薏一身淡雅青衣,柔美的轮廓清晰可见,让人不禁为之一振,然而庄凡的思绪仍停留在刚才,他在疑惑刚才为什么进入那种莫名状态,而这种状态只有自己在修炼阴阳参同契第二层,抱元守一时才有。
很明显,庄凡在没有刻意打坐修炼的情况下,进入到了这一境界,并比之前修炼时还要感悟深刻。
陶薏进来后,发现庄凡在傻傻发愣,微笑着说道:“庄师兄,刚才家母给我来信一封,我收到后花了点时间回信,所以就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