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就要亲。
傅容连忙撑住他肩膀,这次不用装,为着心里那些沉重的又不能对人说的忐忑不安,眼泪真的落了下来,泪眼婆娑地看他:“王爷,我怕,晚上康王府来报信儿,说是康王妃难产了,直到咱们回来,那边也没有好消息。”
徐晋皱眉:“她难产不难产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傅容自己擦掉眼泪,认真问他:“王爷还记得那晚你去我屋里找我,说我做噩梦哭了的事吗?”
徐晋沉默片刻,“怎么了?”到底见不得她哭,低头亲了亲她泪珠,人也倒在她一侧,将她搂到怀里,方便说话。单提康王妃,他以为她又想找借口拒绝,可提到那晚关于她姐姐的噩梦,徐晋总觉得她是真有话说。
他愿意听,傅容便靠到他怀里,小声道:“那晚,我其实梦到我姐姐了,梦到她,难产,还,还……我说不出口,反正梦里我哭了很久,醒来时觉得那梦太不吉利,就没跟王爷说。今日听到康王妃难产的消息,再想到姐姐也有身孕,想到那个梦,我就害怕。”
她眼泪汹涌,徐晋将人抬高了些,亲手帮她擦泪:“怕你姐姐也出事?”
傅容点点头,看着他眼睛:“怕姐姐,也怕……王爷,我怕生孩子,咱们先不生行吗?婆母也说我现在年纪小,晚两年再生更稳妥。”
她想知道徐晋对此的态度,也想试探试探他下午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徐晋盯着怀里美眸含泪的姑娘,半晌都没有言语。
傅容也没开口,静静地等他回答,像他白日说完那番话后等她回答一样。
如果他愿意帮她解决这个烦恼,她也愿意尝试全心信任他。
她含泪的眼睛太美太动人,徐晋怕被她骗了,闭上眼睛沉思。
上辈子傅宛难产而死,他知道傅容是真的忌惮难产二字,但他不确定傅容现在不想生孩子的真正原因,是怕自己难产,还是单纯地不想给他生?
他无意识摩挲她的脊背,“那浓浓希望什么时候生?总不能因为害怕就不生了。”
傅容最希望在他躲过那场谋害后生,但时间太久,她怕说出来立即遭到反对,小心斟酌着措辞道:“我不知道,再说生不生也不是咱们能控制的,那些汤药都有毒,我不想喝……”
徐晋睁开眼睛,皱眉问:“你是说,希望我暂且别碰你?”
虽然还在期待他回答,听他说这种傻话,傅容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才没那个意思,我就是突然怕了,想跟王爷商量商量,是王爷让我有什么烦恼都跟你说的……算了算了,说了也没用,咱们睡吧。”
主动埋到了徐晋怀里。
徐晋却没那个心思,仔细回想傅容的话。
归根结底,她就是因为姐姐的事有了心结,是不是这辈子傅宛平安度过生子那一关,她就不怕了?况且她十五,如母亲对她说的,晚点生可能更合适。
“浓浓,既然你怕,咱们先避着点,等明年你姐姐生完,你安了心,咱们再生。”
他将人抬了起来,温柔地看她。
傅容震惊极了,“王爷愿意为了我拖延?”
徐晋眼里温柔淡了两分,抚摸她脸庞道:“只拖延到明年开春,之后你都得听我的。”
隐含威胁。
他肯好言好语跟她商量,肯为了她的害怕答应拖延,暂且解了她燃眉之急,傅容已经很满足了,不知道该如何谢他,她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