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意外。
“后来很大一部分归还了。”
疑问,大疑问:“文革呢?没批斗?没挂资本家牌子?没抄家?”
他用你很白痴的眼光看我一下:“每个国家,都有构筑的上层建筑;无论如何,上层建筑的根本是不可已被动摇的。一个大家族,你认为有可能在一夕之间瓦解吗?”
点头。貌似理解了。
也就是说当初整治的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大块头都放过了。
“我们家兄弟很多,我爸是家中长子,我是我妈亲生的。”
看我疑惑的问号一堆一堆摆在面前,他宠溺的一笑,一把柔乱我的头发,引起我阵阵抗议。
“我爸摆在明面上的女人有三个。私下的……大概他也不清楚。”
成功引来我的小眼圆睁。
他倒无所谓的笑笑:“我该庆幸。我是他明媒正娶女人生的第二个儿子。家中排行老六。”又加句但书:“不包括堂兄弟。”
咽口水。
那个,他跟我不是同时代吧?好像中国计划生育还挺严格的,当初我们家就因为怕扣三十元钱没留下我的小弟弟。
“我们家的孩子都有专攻。我从小跟在奶奶身边,她的父亲是位国学大师,所以对我们兄弟几人古典文化的要求严格,也拜她所赐,我才能在这里成功混的神童之名。”
疑问:“小时候背过的诗词,长大后不会忘吗?”
笑,好拽的一张脸:“我天生聪颖,记忆力过人,虽不至于过目不忘,对曾经印象深刻的东西却也能记个大差不离。”又偏头来看我:“如果你在好朋友面前,在自己生日宴会上面因为一首诗背错一个字而被重重责罚,相信你也能记住。”
“所以你开始厌世?从此与诗词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我恍然。
他又用力揉我头发:“你想太多了,这可不是电影…知道教育学中有个名词叫强迫记忆吗?”
点头:“我从小就被强迫记忆!”惨无人寰的应试教育!
“人被强迫成习惯,习惯会变成喜好。”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他点头:“就字面上的意思——我对文学兴趣越来越大。高中时候奶奶去世,我回到妈妈身边,很快兴趣就转向商业…强迫记忆。”
不解。
“我们家的孩子都是从小接触公司事务。原本有大哥在妈对我不抱期望的,可我初三那年大哥离家出走去法国学艺术。这样一来我就必须继承爸所拥有的股权,也必须成为商业奇才——否则都被其他兄弟占去了。”
我傻傻的,同情的问:“那你后来就接受了你们家族企业吗?原来你们家从以前就是搞房地产的呀……”
竹桑傅气急败坏:“是我自己的事业,我自己的事业!!”
小声嘟囔:“谁要你一开始不讲清楚。”
他定定看我半天,突然开始不讲话。看得我心中直发毛。
捅捅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我从幼儿园开始谈恋爱,直到被你撞回古代。”
不服气的双手插腰:“拜托,是你撞我的好不好谁见过人可以撞烂车子?”话讲完小小心虚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我,人家还在现代好好谈恋爱的说。
他的眼神突然开始缥缈:“以前认知的所有突然被打破,生活一团糟,要从头开始努力奋斗………甚至一个能了解我的人都没有……”
眼神转为凶恶:“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就像我也很想掐死那条该死的随地大小便的狗。
可是,老兄,我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简而盖之:同样是掐。我掐死狗不必坐牢,顶多背个不爱护小动物的骂名;而你老兄可就要蹲大牢吃免费饭去了……
“你害我没办法交女朋友……”
小心翼翼插话:“那个,前几天我在路上遇到忠王府的据说是五公子的通房大丫头。她很娇羞的说,公子已经很久没回王府了,希望我能识大体,不要霸着公子不放。”
话中,带着浓浓的酸意,连自己都闻得到。
一边强烈鄙视他的种马行为,一边咒骂自己:你酸个什么劲儿嘛。
他一手悄悄搬住我的脸,仔细打量:“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