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同意?”
“不是,相反的她答应得很爽快!”他喝一口茶,道:“她们两人中,杜芸仙一直偏向水桃多一点,毕竟是从小带大的,就好比亲生的一般。而朱袖虽是大弟子,实则比水桃晚入门两年。她一直对水桃很照顾,像个亲姐姐一样,对于杜芸仙的偏心她从无怨言。”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水桃对自己的师姐特别感恩。她师傅归隐后,是师姐一直在照拂她,她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她的师姐。我们到保定府得到她师姐的祝福后,就准备往洛阳寻我师傅,想让他老人家为我们主持婚礼。当我们到了新野的时候,水桃提出要回家拿点礼物,又说要保持神秘感,不让我跟随。于是我便一人留在了客栈,当天夜里不知道怎么了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时就在妓女的床上,还看到水桃站在旁边,她当时绝望的眼神我至今难忘。”
祖林说到这里时,陷入了沉思。他脸上的痛苦是那么深刻,不解是那么明显。
“你当时都不会跟她解释吗?”我不解地问道。
自嘲地笑笑,他接着道:“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我当时见到水桃的时候我正在跟别的女人上床,而且根本就停不下来。”
我不信,也不由得不信。他既然说得出来,就肯定是有这么回事。
“我至今都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在我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他的眼神空洞而且迷茫:“我无从解释,我竟然当着水桃的面在那妓女身上完成了全过程,我的身体才得到解脱。当我预跟着她时,”他伸手抚向自己的左胸口:“你相信吗?水桃的剑术相当高明,她师姐都不及她。但当她那一剑刺向我时,我一心求死,可偏偏就差了那一毫。”
我终于明白那可怖的刀疤出自谁手了,也明白水桃对他还是有情,不然那一剑决对就取了他的性命。
“我心下明白她对我还有情义,便想着要得到她的原谅。我守在她家门口一动不动,日晒雨淋都不动一分。一天,两天,一连三天她都不理我,第四天让小丫头开了窗探了一眼,当时我终于看见了一丝希望。第七天,我终于累倒下了,她让丫头送了吃的喝的,说是不想招惹官司,我只喝了水。在第十天的时候,她让小丫头传话,问我为什么,我回说不知道,惹恼了她,又三天不理我;再让小丫头传话,问我为什么,我还是答说不知道,她又三天不理我。如此四次,她让小丫头带话,让我先回去,以观后效。”说道这里,祖林的双眼泛出光芒,温柔又充满希望。
“我知道,我终于打动了她。但我没走,只是在她房前的路边搭了一座草庐,我要在她接受我的第一时间拥抱她。”可说到这里时,他的眼神又转为绝望。
我拍拍他的手,道:“不要再说了,我能理解。”
“不,你不能理解!我的痛苦,我的绝望!”他激动地捏住我的手,力气已经失控了,声音在颤抖,在嘶喊!我抽出手回握了握他,松开,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稍稍平复了一下,为自己的失态冲我歉意地笑笑,比哭得都难看,道:“那天,我如寻常一般,待她房间的灯熄了之后便回到草庐休息,便又失去了知觉,醒来,醒来,醒来后,那一幕竟然又重现了!”深吸一口气,他的痛苦好像又再经历了一次一样。
“她不会再原谅我了,不会再相信我了,不会了。”他黯然道。
“那么,上次在保定你一定是去找寻自己失常的原因喽?见到我在旁边观看,也不停下来是因为你控制不了自己!而且当你清醒后发现身边有人,那冷冷地眼神是因为对自己的绝望!你受不了我看向你心口上刀疤的同情,是因为对水桃的爱对自己的不屑!你对我出手是因为你内心的愤怒!我终于都明白了。祖林,你相信我吗?”一口气说完这许多的话,我盯着他的眼睛,深深地,肯定的,执着地似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我可以相信谁。但现在我先择相信你。”他回答道。
“我可以告诉你,你身上决对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而发作周期是每月一次,发作的现象是需要女人而自身处于不清醒状态,不,准确的说是身体处于清醒状态而大脑在发作初时处于完全失忆状态。”
想到这里,我道:“有个问题你再想一下,你刚才说你每次发作醒来都是在妓院。但你当时处于无意识状态,你又怎么找到妓院的呢?我并没有见到有人来带你去哦!”
他一症,“我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很疑惑。但我知道,我事先并不知道妓院在哪,我完事后出来时还有摸索一阵子才能找到我住的地方。”
果然如此!“那么,你这几个月四处查访,结果如何?”我问道。
他失望地摇摇头。
不出我所料。我道:“现在我们只能从这几个方面着手调查:一是水桃两次准时出现在现场,是谁带她去的;二是你每月发作的前后都出现在你身边的人进行排查;三是陪你的妓女是谁找来的,要一一问清楚;四是谁那么准确地知道你的行踪!”
他神色一喜:“果真弄清楚这些事情,我就不用那么痛苦了!”马上脸又垮了下来:“可谈何容易!”
我笑笑,道:“百晓怎么联络?”
他突地站起来,拍掌笑道:“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望望我,神色郑重地对我说:“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要保密。”
我见他说的严肃,便不逗他,点头应了。
“我是侠丐的徒弟,这众所周知,”顿了一下:“我还有一个身份,是暗天的猎人,代号笑天。”
我一愣!然后大喜:“哇!你们是赏金猎人吗?可不可以引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