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蠢念念……&rdo;苏暄嗤笑一声,&ldo;她以前被人骗得太惨,可我那时候不在她身边。有些东西一但丢掉,只怕要很久很久才能再找回来,我要慢慢全都补给她。&rdo;
闻苕一怔,没了后话,就算苏暄的脸被遮着,他都能察觉出来对方是在笑。苏暄嘴里念叨着那名字的时候,他的指尖,他的发丝,他周身的每一寸空气都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闻苕:&ldo;……&rdo;
他哪见过苏暄这样,跟疯病了似得。
&ldo;那你以前在干什么?&rdo;闻苕又问道,&ldo;是谁说夫人是妖精?还说她心思不纯?说这种人早晚要和离?&rdo;
&ldo;以前?&rdo;苏暄抬头看看闻苕,&ldo;你没有记错?我什么时候说过?&rdo;
&ldo;呵……呵呵……&rdo;笑容僵在闻苕脸上,&ldo;你可真行。&rdo;
苏暄的视线还汇集在手帕和簪子上,一点也顾不得分出来给闻苕。
&ldo;你是不是看着这东西,能自己笑一个时辰?&rdo;闻苕有些关切地问他,&ldo;腮帮子疼吗?&rdo;
&ldo;不一样。&rdo;苏暄敛起目光,&ldo;你要是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发现看山是她,看水是她,看窗子上的树影都是她,懂吗?&rdo;
&ldo;噫……&rdo;闻苕听着这酥麻麻的腔调,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ldo;可惜我来得太迟。&rdo;苏暄语气淡淡的,隐约还透着几分失落,&ldo;到底怎么办才能让念念回心转意?&rdo;
如果符念念说的那个梦都是真的,那他必须把那个假苏暄抓出来,否则,符念念永远也不可能相信他。
先前把符念念娶进冉府,为的不过是让她能平平安安地过下半辈子,如今一切都和预想中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俨然是最好的结果。
可苏暄没料到,自己真的会喜欢上符念念。他觉得自己有点贪心,因为现状并不能让他满足,他还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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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刚至,京里才开过头茬迎春花。人人都忙着开始新一年的活计,骤然望去,大街小巷中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清晨还有些微微的凉意,周围弥漫着薄雾,让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马车一早就已经等候在门外,符念念和三哥打过招呼,又嘱咐白茶照顾好软软,便只身出门。
她好些年头没有这样无忧无虑地出门逛过,谊德郡主看起来直率善良,天性纯真,应当不算是难接触的那种,至于裕王,也是尊礼守法的王公。
符念念心里已经盘算着究竟应该带他们去哪里,吃些什么,才能既体面,又不失客套的。
可是她才走到门口,便见马车边上立着熟悉的身影,昨晚的事还没有分辨清楚,苏暄若是一气,要拿她开刀也不好说。符念念的脚步瞬间顿住,脑中霎时只剩下掉头回府这一个念头。
苏暄也被这动静惊得抬起眼,他没想到会看见朝思暮想的符念念,嘴角便不由自主朝上一勾。可是再想到今早还有裕王,他就觉得多少有点隔应。
苏暄稳稳心神,这才波澜不惊地解释道:&ldo;殿下和郡主身份尊贵,我是奉命随行。&rdo;
符念念眼角猛跳,谁要管他为什么来?
符念念刻意躲着苏暄的视线,心里一团乱麻,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装头疼,还是该装肚子疼。
谁知符念念还没想出辙来,谊德郡主就小跑过来朝她招招手,&ldo;念念姑娘。&rdo;
&ldo;郡主。&rdo;符念念强颜欢笑,这下彻底走不掉了。
&ldo;咱们要去哪里玩呀?&rdo;谊德郡主显然是兴致高昂,顺势挽住符念念的胳膊。可符念念却没有跟她一道儿往前,谊德郡主这才抬头,有些疑惑地想看她。
郡主才抬起眼,狰狞的面具和面具上锋利的獠牙便将她吓了一跳。她不禁尖叫出声,花容失色地问道:&ldo;你……你是什么人?&rdo;
符念念轻轻叹口气,拍拍谊德郡主的手背,&ldo;郡主别怕,这是锦衣卫指挥使苏暄。&rdo;
苏暄闻言,朝谊德郡主拱起手,&ldo;微臣奉命随行,保护殿下和郡主。&rdo;
&ldo;苏大人?又见面了,倒是巧的很。&rdo;裕王也缓步而来,&ldo;多谢陛下,也有劳苏大人。&rdo;
苏暄点点头,眼神却像一把刀似的射在裕王身上,&ldo;殿下抬举,都是分内的事。&rdo;
符念念行过礼,先带着郡主上车。好半天之后,谊德郡主还偷偷看着兄长和苏暄攀谈地方向,心有余悸似得对符念念说:&ldo;这个苏暄是什么人?我们分明带着侍卫,皇上怎么会派他来?他那面具看一次怕一次,说话也阴沉沉的,实在吓人,我见到就怕。&rdo;
&ldo;我不认识……&rdo;符念念低声道。
谁知谊德郡主并不见好就收,转而又问:&ldo;他为什么总戴着面具?念念姑娘你们同在京城,他这么有特征,怎么会不认识呢?&rdo;
符念念默了默,瞧着谊德郡主好奇的眼神,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脑子里的话翻来覆去拼凑了好半天,才有些晦涩地开口说:&ldo;我也是听说……其实他从前长的清舒俊朗,但是后来脸上受过伤,容貌不复从前,所以才戴面具遮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