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莺莺打了个寒噤,生生将下半截话咬断咽了下去了。
&ldo;你已是错上加错,以为求两句就能过得去吗?&rdo;冉茗沉着嗓子对符莺莺道,&ldo;这几个月你吃穿从简,待在房里别出来了。&rdo;
冉茗虽说得轻描淡写,可谁都能听出来,他这是要将符莺莺禁足。
符莺莺一窒,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她知道冉茗在大房塞了人,也知道那个下人时常会来四房通禀,今日她隐约听到,正想着趁机将符念念一军,就算不能逼死她正冉家的名声,也能把她赶出冉家,眼不见心不烦。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冉至和符念念会在白天行房,她纠着一大帮女眷来抓,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而她只能是百口莫辩。
符莺莺顿时慌了神,除了在冉茗面前哭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符莺莺扯着冉茗的袖子哭喊道:&ldo;四爷怎么能这样对我?莺莺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四爷,都是为了我们四房……&rdo;
可惜这番哭诉没起任何作用,冉茗抓着符莺莺的手一把从自己身上甩了下去。符莺莺被甩了一个趔趄,径直趴在地上。
&ldo;你还嫌不够丢人?&rdo;
&ldo;四爷当真如此无情?&rdo;符莺莺暗暗啜泣道,&ldo;冉茗,我自嫁给你后没有一时一刻不是把你放在心尖上,我么英国公府也事事紧着你,到头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rdo;
符莺莺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半天,却一点也不管不顾冉茗越来越黑的脸色。
&ldo;你说够没有?&rdo;冉茗冷冷问道,&ldo;你太吵了。&rdo;
还未来得及让符莺莺再说些什么,冉茗转而唤来四房的两个下人,&ldo;夫人神志不清,像是着了邪,留在四房不合适,套车送回英国公府慢慢养吧。&rdo;
这世上哪有出嫁的姑娘让夫家遣送回娘家的道理,除了一纸休书,这和休妻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无异于不废之废。
符莺莺本还想再求孙氏说说情,她毕竟是二房的人,在冉茗面前还能说上话。可谁知头才抬起来,余光就瞥到孙氏迎着周氏勾起的嘴角。
符莺莺已经成为了她们的笑料。她的心上顿时凉了七八分,她像个丧家犬似得人人得了踢一脚,只好又回过头去看冉茗。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夫妻,冉茗总不至于也像别人似得将她弃如敝履。
&ldo;冉茗,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当真要如此无情吗?&rdo;符莺莺绝望地看着冉茗,这江水里已经没有任何她能抓住的稻草,可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一脚踢开。
可冉茗面不改色,仍旧冷冷地望着符莺莺,&ldo;你还不闭嘴,是想要我一条一条地列七出?&rdo;
七出之条,若非休妻不用也。
冉茗当真动了休妻的念头。
符莺莺贴身的婢女连忙上前拉住符莺莺,对着她摇摇头,别闹出什么不可挽留的后果。这一刻,所有的话都堵在了符莺莺的胸口,她颤抖着双手,脑中一片空白,任着两个下人将她架走。
冉茗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回过头对冉至道:&ldo;如此跟侄儿和念念赔罪,可还能给四叔些面子?&rdo;
冉至笑而不语,院中也没有任何人敢说话。
冉苁这才笑着站出来道:&ldo;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大哥若是还在,必然也不想看到四房闹成这样。&rdo;
&ldo;全仰仗二叔,冉至才能在冉府有一席之地遮风避雨。&rdo;冉至说得意味深长,&ldo;侄儿感激不尽。&rdo;
孙氏也看了冉苁的眼色,连忙跟出来亲厚地牵着周氏的手,&ldo;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别在这打搅大房,早些回去是好。&rdo;
周氏闻言自然要承个顺水人情,转身便带着身边的婢女离开,孙氏也领女眷们悉数退了出去,院里只剩下几房主事的并几个小厮在。
&ldo;侄儿,得饶人处且饶人,莺莺已经叫送走了,总不能非逼你四叔休了莺莺。&rdo;冉苁又道。
&ldo;我何时逼迫过四叔休妻?&rdo;冉至笑了笑,&ldo;这平白无故的错,冉至可受不得。&rdo;
&ldo;今日皆是我四房有错在先,侄儿宽宏大量,还请不要再同四房计较,日后大房的事,我们四房绝不会掺和。&rdo;冉茗挡住还准备分辨的冉苁,一脸虔诚地站在冉至面前行礼。
&ldo;那就请四叔记得今天的话。&rdo;冉至勾着嘴角。
&ldo;天晚了,不送。&rdo;
第26章
符莺莺被将了一军赶回英国公府,彻底没了还手的余力,而这头的符念念也没闲着。四房在大房塞了个眼线,她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但是冉至已经提醒她到这个份上,她总不至于还会坐以待毙。
也许这个下人是冉茗塞进来的,整个冉府,处处都能被冉茗了如指掌,这无疑是一件让人不大自在的事。
而符莺莺和符燕燕一样脾气不小,性格火爆,会吃这么大的亏,直接原因就是因为听信了那个下人的话。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必然不会轻易绕过那为她通风报信的下人。
符念念只叫茉莉和白茶在院子里转上一圈,看看哪个下人身上有新伤,果不然半柱香的功夫,茉莉就当真领回一个小厮来。那小厮缩着脖子,头也不敢抬,看着倒是老老实实的,谁知道私下还做了这样的勾当,可惜符莺莺今天一闹来了个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