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方师爷略作镇定,遂道:“那厮临去之时警告大人说,如果想闹什么玄虚,他必不饶大人性命!并且连晚生也不放过。唉……这人真是太……”
李大人陡地怔了一下,频频苦笑不已。
“一万两银子……”李大人嘴里喃喃吟着:“他开口太大了,要是一千两,我也就勉强认了……一万两太多了,太多了。”
一万两银子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只是拿来跟性命衡量,还是不成比例。
李知府的心又有些活了。
“文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这些人有时候却也不能轻视,他们是说得到做得到的!”
方师爷皱了半天的眉,长叹一声道:“只是大人宦囊并不丰富,一万两银子,只怕大人要倾其所有了。”
“谁说不是。”
“大人,那位柳老剑客的武功到底怎么样?”
提起柳鹤鸣,李大人又神情一振。
“据说这个人有真本事,有本省第一剑之称。只是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好,我却没有亲眼见过。”
方师爷道:“这样好了,东翁何不把那个怪人的一切说与这位柳老先生知道,让他自己惦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个怪人的敌手。如果他自信敌得过那人,我们就请他帮个忙;要是他自认不敌,大人还是另谋别法的好。”
“也只好这样了。”李大人站起来道:“文生,你也跟我去一趟。”
方师爷喏喏称是,遂偕同李大人一并步出。
虽说是轻衣简从,但是堂堂的府台大人亲自驾临,毕竟还是不同于一般。
两台大轿里分别乘坐着大名府的知府李吉林和文案方文生;两匹马上骑坐的是捕头张方和捕投孙七,为了安全起见,还带一小队子护轿的兵勇。
这些人再加上抬轿的轿夫,总数也有二十来个,说是轻衣简从,其实还是相当的轰动。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城南“青竹堡”,使这个一向清静不染尘俗的小地方,顿时为之惊动。
一听说府台大人的大驾光临,钱堡主和田乡约带着随从老早就守在道边。
李大人的轿子一到,这些人马上递上帖子请安问好,张方解说大人此行,只是私谊上的拜访,不欲接见各位。解说了半天,才算挡了驾。
一行人,来到了柳宅的时候,日已偏西。
张方亲持了李大人与方师爷的名帖上门求见,敲了半天门,才见一个眇了一只眼睛的老苍头出来!
面对着李大人一行赫赫声势,老苍头并不显得十分惊讶,睁着一只眼睛,他看过手上拜帖之后,遂向张方抱了一下拳。
“敝家主已知道李大人大驾光临,只因蜗居狭陋,难容贵客,敝家主的意思是请李大人赏下话来,也好克日再亲自府上回拜!”
这个人看来岁数不小,但是说话语气中气十足。
一旁站立的李大人与方师爷都听得十分清楚。
方师爷唯恐张方言下开罪,赶忙上前一步,含笑抱拳道:“这位是……”
独眼老人躬身说道:“不敢,老奴田福。”
方师爷道:“田老丈!”
田福道:“先生不要这般称呼,老奴不敢。”
方师爷一笑道:“我家大人与敝人是专程造访柳老先生,有事要相商,要是错过今日,就来不及了,田老丈万请代为通禀一声。”
田福愣了一下,讷讷地道:“不瞒先生说,鄙家主脾气古怪得很,尤其是近十年来闭门读书打坐,一向不问外事,他老人家说一不二,老奴只怕很难把话通禀上去。”
方师爷笑道:“无论如何,田老丈你偏劳一趟,我家大人与贵上交非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