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张文忠’那般,想为大明社稷做些事情,期间却遭受到各种非议和反对。
朕现在是深有体会啊,一个祖制宗法,能让多少有利于社稷的国策,面对各种不公平的待遇。”
张同敞眉头微皱。
其曾祖父在世时,所做的很多事情,可谓触碰到很多利益,甚至包括天子的威仪,这也使得其曾祖父故去后,朝中的舆情迅速转向,继而出现那样的事情。
张家,从此一蹶不振,直到天启二年,才真正的翻桉。
“朕一直都在想,一部皇明祖训,一部大诰,不该是单一的存在。”崇祯皇帝撩了撩袍袖,继续说道。
“大明之所以有现在的问题,很多时候就是对于‘法’的定义,其实是相对比较模湖的,是谁觉得有利,就能断章取义的摘录,继而成为攻击的武器。
这不好。
很不好。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大明就算能够中兴,可根本性的问题,如果不能改变,那依旧是带着隐患的。”
“陛下的意思……”
张同敞心里一紧,看向崇祯皇帝说道。
“朕要以皇明祖训为根本,明确一部大明的根本!”
崇祯皇帝神情严肃,掷地有声的说道:“在今后的大明,所明确的律法体系,都将围绕着这部根本。
祖制也好,宗法也罢,不该是单独约束某些群体,而应该是约束所有群体,这才是真正的根本。
包括朕这位大明皇帝,也该囊括其中。
这部根本,应该重新定义序言、总纲、权利与义务、国制,根本具有最高法律效力,是制定其他法律的依据,一切法律、法规都不得同宪法相抵触。”
“!
!”
张同敞脸色大变,心里生出惊意,倘若真是这般的话,那在国朝引起的震动和影响,将远超所有事态啊。
天子讲的这些,分明是想将皇明祖训、大诰糅杂起来,一旦这部根本,真的明确下来,那产生的影响是极大的。
“卿家,朕知道这件事情很难办。”
见张同敞这般,崇祯皇帝继续说道:“可纵使是在难办,这件事情也必须要办法,否则大明的变,就是一种畸形的变,就是一种随时能被推翻的变,那对于大明而言,对于社稷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当然想要促成此事,也绝非朝夕间能办成的,朕希望卿家能先在内务府,将朕的这些想法和观点,都能传播出去,叫更多的人认可此事。
做任何事情,都要秉承一个准则,把朋友处的多多的,把敌人处的少少的,唯有将这一观念,得到更多人的认可,那么在难办的事情,也是能很好地办成的。
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形成相同的共识,就能够促成的,卿家能明白朕的意思吗?”
“臣明白。”
张同敞收敛心神,作揖行礼道:“请陛下放心,臣知道该怎样做了,在没有定数之前,臣不会冒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