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的功夫,凤月已经恢复了惯常的神色,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有任何的不妥来,风楼适才有些放心下来,他就说嘛,主子的情绪起伏在怎么大,也不至于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姬阴出宫之后,继续做着自己的摄政王,凤月为了忍冬,和姬无痕的关系打得也不错,由于她惯常是个喜欢欣赏美男的,和皇帝新得的美男儿子姬无风的关系处的也是相当的不错,倒是玉无邪从此之后,见了凤月,总是好说好笑的,十足一副被驯服了的小兽似得,怎么说,和凤月竟然是有点不打不相识的味道来。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四个年岁,眼看着再过半年,就是凤月的十五岁笈并礼,这满朝的文武,似乎都在殷切的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姬无风只是封了一个王爷,却也是将养在宫中,太子依旧稳稳的坐着他的宝座,虽然在外头,他依旧还是可劲儿的胡闹,但皇帝却没有提出任何的不满来,朝廷里头,皇帝对姬阴的信任越来越重,有些事情,也是不必嫌的。
眼看着他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越来越好的趋势,而太子还是那副样子,凤箫在朝堂上,依旧表现的和姬阴很铁的样子,太子党势单力薄,姬阴又总是来宫里看凤月,甚至是比凤箫这个亲爹还要勤快的,自然让很多人传出了许多的流言蜚语。
许多人都说,姬阴对凤月之间,早就已经超出了父女的情谊,甚至有人说姬阴是有恋童癖的,在凤月十岁大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是十分的不正常的了。
这些说法,在早些年是没有的,但在这半年里头,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竟然还越传越激烈,这宫闱内的消息,最是喜欢不胫而走的,日子不长,竟然也传了出去,在整个上京都传的是沸沸扬扬的。
大家都是在背后当成是一个笑话在看,但太子党那边却是十分的担忧的,早在凤月十二岁的时候,凤箫就联合着姬阴把这些事情都给压了下去,如今眼看着还有半年,他们真真是害怕当年的事情,在重新上演一遍。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子党似乎是认定了姬阴此人有反骨一样,极力的要将凤箫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才罢休不可的样子。
这不,今早早朝的时候,又有大臣故意拿着凤月不小了的事情来说事儿,还没有轮到姬阴说话,就被凤箫四两拨千斤的直接秒杀在当场。
这些事情,都被花想然有模有样的学给了凤月听,两年前风月把东歌指给了风楼,这小妮子近来有了身孕,她就将花想然调到了自己的身边。
要说花想然这妖孽,这几年还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变,还是每天穿的跟新嫁娘似得,红红火火的,一张脸保养的比女人还要好,真是让人看着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凤月照旧还是在那边儿吃着凤梨酥,一边儿拿着一颗云子在手中,自己和自己对弈,右手却是在花想然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僵在了当场。
花想然以为她这是听着生气了,赶紧道:“主子,他们这些大臣惯常就是这个样子的,您也不必太……”
“花姐姐,你真的很吵呐!”将最后一口凤梨酥搁到自己的嘴里,凤月冷冷的说道。
听不出喜怒来,花想然一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风楼见他僵在当场,把他拉到一边儿,小声道:“我的花管家,主子这是在思考自己下一步棋要落在什么地方呢,你还是跟我在一边儿站着吧。”
这样的对话,从主子十二岁开始,就一直都没有间断过,按照她的话来说,她简直就可以将那些大臣们的说辞和套路了然于心了,又怎么会真的去在意?
花想然点了点头,跟在风楼站在了一边儿,他已经有好些日子不在凤月的跟前了,这些年来,她做什么都是不必着他的,他对凤月所有的情况似乎都很熟悉,但如今真的见了她,花想然却不敢这般的肯定了。
面前这个要十五岁的女孩子,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会在他怀里说要去买糖的孩子了,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半点当年稚嫩的痕迹来,一张如画的倾国脸庞,融合了她爹娘所有的有点和柔媚,带着与生俱来的华贵和冷然的气息。
她今日只着了一件青色的绣白鹤的纱裙,外头罩了一件白色的透明纱衣,三千墨发用了一根翠绿色的发簪别着,好像是年前姬阴送给她的。
分明再简单不过的衣裙,却难以遮掩她身上的华贵气息,他并不敢想象,她穿上那些锦衣华服又是怎样的一番贵不可言。
如今的她,似乎比小时候,还要更加的难以捉摸。
彦青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凤小姐。”
凤月搁在手里的云子,冲着彦青笑了笑,“看来,公公是来通知我,太子哥哥已经外出的好消息的。”
“小姐果然聪慧。”彦青笑了笑,“这次听说,太子殿下和东方两个人要出城一趟,小姐要去找忍冬的话,这可是一个好时机。”
凤月点点头,让风楼他们留在园子里头,帮着她照顾这老太妃,免得她担心,她自己则跟着彦青进了姬无痕的寝宫。
她熟门熟路的在姬无痕床榻边上找到机关,一个人爬进了密道,让彦青一个人在外头候着。
姬无痕寝宫的下面,藏着一个巨大的密室,匍匐了一段时间,她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火折子,直起身子来慢慢的走着,这里她已经来了不下十次,但每次还没有走到底,姬无痕就回来了。
这些年,她总也是这样无功而返,大夫人都是靠着天机子寻来的其它疗伤圣药来拖延着,后来是玉无邪动用了自己的灵力,将大夫人的病痛暂时给压制住了,说来,这也算是那狐狸做过的比较好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