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华怔然的说出口,当年不管对错,确实是他招惹的皇后,不然也不会牵扯出这样多的孽缘来,不管怎么说,玉无垠都是他和皇后的孩子,这一点,足以是一个死罪,不管怎么说,他都有这样的义务来保护这母子两个。
“招惹,我在你的眼里,原来只能算的上是一个招惹二字!”
皇后一字一顿的说着,她似乎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又好像是在嘲讽自己过去曾经付出的一切,在人家的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被他一招惹就轻易上钩的女人,如此的轻巧,如此的不堪,甚至连眼都没有入!
玉凌风,你要和我划清界限,一点都不拖欠,你要我念着你的好,我却偏不,既然你的心里没有我的位置,我又何必领你的情?
皇后偏执的抬起头来,那骨子都是不服输的倔强,独属于将门女子的那一股子狠劲儿顷刻间显现出来。
“玉凌风,你当真以为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不成?”皇后冷笑,她机械的偏过头去看着玉无垠,这眼面前的一切,他似乎也没有十分好的掌控住局面,她双手握住玉无垠,激动的看着他,“无垠啊,皇儿!”
“母后?”
玉无垠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直觉告诉他,等一下皇后说出来的话,肯定不是他想要听的,甚至,皇后的话会让自己一直所信仰的一切都轰然倒塌,他所相信的,他所深爱的,都会变得模糊不清,甚至是让他失去说有的支撑。
“皇儿,你要知道,玉凌风他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是玉凌华,现在,你的身生父亲就在自己的面前,难道你就要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命丧黄泉吗?”
玉无垠怔然,他的心中漏了半拍,果然皇后要说的,就是这个话题,他最害怕听到的,还是成真了,还是从皇后的口中说了出来。
“无垠,你看着我,看着我!”皇后颤抖的手死死的拽着玉无垠的,“你看看,他们只有这么一点人,你赶紧动手啊,将他们一网打尽,让你的人杀了他们,这天下,这江山就都是你的了!”
“母后,我……”
玉无垠抬起头来,视线从玉凌风的身上扫到了姬阴的身上,最后又回到了玉凌华的身上,他不知道一时间,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样的抉择,即使自己之前已经做了决定,要站在皇后这一边,但他却完全没有料想到,竟然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意外,这让他无所适从,或者说,是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样去选择。
到底是让孩子知道了啊!
玉凌华无奈的闭眼,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亲手毁了一个人所信任的一切,这比让他死了更加的难过,过去的几十年里面,玉无垠所相信的,一直都是他们让他看到的,在他的眼里,自己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的帝王,而不是一个取而代之的卑鄙小人,到了如今,他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没有的东西!”皇后愤然的说道,她容不得自己的儿子这样的犹豫,但现在他不动手,她也没有任何的法子,她恨恨的剜了一眼玉无垠,“就你这出息,也是难怪当初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
她这一句话,戳中了玉无垠心中的痛处,一瞬间的功夫,他似乎更加的安静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一眼不发,就好像是死了一般,公子玉就这样悠哉游哉的看着眼面前的这一场好戏,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多年前做过的一件事情,那事做的隐蔽而晦涩。
今天这样的局面他相当的喜欢,他的余光不由的瞟向了玉无垠,他依旧和一个旁观者一样的看着眼面前的这一出戏,在他的心目中,只要是威胁到他三哥的人和事,他都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讨厌,即便在如何严重,都可以旁观的厉害。
他越是这般的表现,就让公子玉这心里越是舒坦,当年的事情没有办错,今天的这一出戏也是上演的极为的好的,他现在甚至有些期待,这一场毫无悬念的好戏之后,玉家兄弟今后会拼撞出怎样的火花来,光是想想,就让人这心里忍不住的欢呼雀跃。
“姬阴,你当真以为,本宫没有任何的筹码了吗?”
瞧着皇后那发狠的样子,却是令人憎恶的厉害的,可她口中的话,确实是姬阴所不想承认的,他的眉头都不由的一皱,当初是自己要测试一下凉儿,但真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一点儿都不想要知道结果,只是想要让那孩子安然无恙,数十年来的情谊,果然都不是假的,也是做不了假的。
弄了这么久,终于是到了今天的重头戏了,看样子,皇后还真的是有着姬阴的把柄在手!
姬无痕挑眉,他实在是好奇,除了凤月之外,谁还能让这个千年老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玉凌风则是担忧的看了姬阴一眼。
“娘娘当然有,而且这个筹码,还让本王无法说不。”
姬阴相当笃定,除了凉儿没有人会让皇后有这样冷静的表情,她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因为她知道,他摄政王府和东辰四皇子之间的关系,他没有办法放着凉儿不管,凉儿出了事他们夫妻们一定会愧对熙和,一定会自责的寝食难安,可另一方面,即使凉儿好好的,但这孩子的心思,只要有一点的偏颇,就会对他们下手,而他们,却没有任何的气力去还手。
最是阴毒妇人心啊!
这话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知道就好,所以,本宫奉劝王爷,在事情还没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还是不要拿那未知的事情来打赌!”皇后得意,看到姬阴的表情,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不会有错,“这人心,可是这世上最不好说的东西!”
“所以呢?”
“所以,本宫希望,王爷还是早早认输的好,否则可就怪不得……”
皇后正欲说些什么发狠的话呢,就听的一声尖锐的腔调自人群中传了出来,相当的刺耳,“且慢!”
好半天,只听到个声音却是看不见个人,在静默了一会子之后,凤箫十分讨巧的走了出来,那笑的是叫个如沐春风,照风楼他们看来,就是和他们主子一样,十分欠抽的笑容。
“娘娘且慢,做事情前,我还是劝你先想清楚了再说。”凤箫依旧十分好心的提醒,俨然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可却是十足的狼外婆的表现,“这人心确实是相当复杂的东西,尤其是这兵权还在一个十分不成器的儿子手里,难不成,你真的忘了,这兵是在您儿子手里的?”
“就算是我们投降了,您儿子不下手,跟你好像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就算是我们真的下了狱,也分分钟可以从里面逃出来的不是?”
他十分得意的朝着身后的风楼看了一眼,那小眼神传递的,压根就是一小人得志的样子,可这笑话未免有些冷,他的一脸得意,换来的是门外呼呼而过的寒风和听风完全忽略自家老爷子的淡定。